,裴知悯做卷子做到手软。
或许是她心里憋了一股劲,又经过一阵恶补,高二上学期的那次期末考,裴知悯发挥得很好,还差十名就可以进年级前一百了。
成绩出完,就迎来了寒假,苏英和裴振还在上班,裴知悯一个人在家,捣鼓着画稿的事,暑假投出去的那张没有回信,倒是在外婆家画的稿子先一步传来了消息,江都的一家杂志采用了她的画稿,前些天已经给她寄来了样刊。
背着父母画稿,裴知悯多少有点忐忑,奈何不抓紧时间的话,手感就真的要消失不见了。
那时候外婆隔三差五就会来个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裴知悯每次都会耐心跟她算日子,说再等二十天,十五天,十天……
春节前几天,他们回了栖梧,小院张灯结彩,门口贴了春联,窗上有窗花,一家五口齐整整地团聚着,裴振和苏英在弄熏鱼,外婆炸着小酥肉,空气里漂浮着食物香气,都是年的味道。
除夕夜,吃完年夜饭,全家人围在桌前聊天看春晚,壁炉里的火燃得正旺,电视里放着小品,一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机会?这是一个让你们家祖上都诈尸的好机会”逗得众人大笑。
那一年的春晚格外精彩,他们看得津津有味,老两口平常睡得很早,那晚破天荒地看到了《难忘今宵》那儿才回房。
熟悉的歌声响在客厅里,裴知悯洗漱完关了电视准备上楼,苏献培却说他的老花镜找不到了,让她来帮忙找找在哪儿。
裴知悯进到外公房间,老花镜眼镜盒就放在他的床头柜上。
“外公,你眼神什么时候这么不好了?”她指了指那方向,“这么明显,你都没看到。”
苏献培笑容蔼然,“那外公这么明显的借口,你不是也没发现吗?”
裴知悯蹙眉:“啊?”
苏献培从兜里摸出了个红包,塞到她怀里,“恭喜我们知悯啊,又长大了一岁,这是今年的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