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柔亮的长发从吊床上倾泻而下,被烈日晒得发红的皮肤有点褪皮,肩膀上也全是被木头磨破的伤口。
段寻麟坐在地上,伸手摸着祝青柃垂到地上的长发,手指蘸着华月明送来的药膏,轻柔地给祝青柃涂药。
他明白祝青柃的不肯低头,知道仅仅是一两次的恐吓止不住祝青柃想要逃跑的心,坚韧不屈的意志刻在中国人骨子里,千难万险也拦不住。
可越是这样,越是迷人。
抹完药,段寻麟伫立良久。他在忍,在积累快感,他期待祝青柃心甘情愿躺到他床上的那一秒,这跟驯服猛兽没什么不同,目的是要听话顺从,过程越难驯,结果却越甘甜。
他等得起。
干了半个月,这房子也还没型,祝青柃不懂,这里的人干活很松散,累了就随地大小睡,华月明虽说是来监工,但也会给这些人送啤酒烧烤,他们一喝嗨,就开始引吭高歌,手里的活也不管了。
看祝青柃顶着烈日那么卖力,华月明忍不住提醒他:“休息吧。你把木头全扛进去他们也不会有紧迫感接着干的。这里是蓝毗那,大家做事都很随心,大部分人当天拿了工资,第二天就不来上班,等到没钱了再来,他们很松弛的。”
祝青柃看了一眼围坐在一起唱歌的工人,的确少了些熟悉的脸,多了些陌生的面孔。他蹙眉道:“那这活要干到猴年马月?”
“又不着急。”华月明说。
祝青柃无语,他放下了肩上的木头,往阴凉处去。
坐在原地休息了半个小时,那群人还是没有要继续的动静,祝青柃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竹林,起身走了进去。
青竹长得很茂盛,密密麻麻一丛一丛地紧挨着。热风一吹,祝青柃脸上的汗珠又多一层,他打算就地坐下,忽地听见竹林里传来一声银铃般的笑声,他转头去看,只见桑乐抱着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边亲女孩边从裤子里掏什么东西。
祝青柃定睛一看,顿时脸色骤变,他又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桑乐怀里的女孩,稚气未脱,俨然一副还未成年的模样。
他一秒也坐不住了,起身叫桑乐:“不干活,你在这里干什么?”
桑乐被打扰了兴致,看是祝青柃,他一把搂住少女,冷笑道:“别多管闲事,快点走开。”
“你他妈都快三十岁了吧?”祝青柃越走近,越能看见那女孩青涩的脸庞,他攥紧了拳头,说,“她还那么小,你有良心吗?”
“她在说什么?”少女用蓝毗那语问桑乐。
桑乐弯下腰,贴在少女耳边说:“他喜欢我呢。他说让我放弃你,跟他搞呢。”
少女圆目一瞪,推开桑乐就朝祝青柃走过去。
“妹妹,你……呃!”
祝青柃还来不及欣慰,少女拽住了他的头发,狠狠撕扯着,用蓝毗那语叫骂:“敢跟我抢男人,你个贱人!”
桑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他看着祝青柃那一头秀丽的头发,突然灵光一闪,他丢给女孩一个打火机,说:“我最喜欢他的头发了,他让你这么生气,我看着他的头发也很不爽,烧了吧。”
谁让他装女人耍他,每次来了新的工人,话题热点都在他这个不男不女的妖怪身上,他不爽,早就不爽了!
祝青柃见女孩年纪小,不敢下重手,想要交流又发现无从谈起,他把人从身上撕下,连连后退,躲避着少女的攻击。
少女被惹急了眼,打着打火机就往祝青柃头发上丢,打火机不偏不倚,点燃了他的发尾。
他刚抬起手要拍去火焰,转头撞进一个坚硬的怀抱,半空中的打火机被人接住扣上,发尾的火也被一只戴着不规则手套的手硬生生掐灭。
蛋白质燃烧的气味混着皮革被烧到的焦味,很是难闻。祝青柃没看抱住他的人是谁,只心焦地去检查自己被烧去的头发。
“段……段先生。”
桑乐瞧着段寻麟的脸色,感觉大事不妙,腿发着抖,有些站不住。
段寻麟展开被火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