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还有故乡可以怀念,有妈妈送的玉镯陪伴。
可祝青柃出现了。
带着故乡的味道,成年的,标准的东方美人长相,双眼皮丹凤眼,黑发白肤,傲骨铮铮,坚韧不屈,这么芬芳馥郁的味道,浅尝辄止简直是浪费。
他要更多,要更多。
祝青柃唇上的酒味漫进他的喉咙,他的动作越来越凶猛,吻也越来越疯狂,祝青柃真觉得自己被段寻麟完全拆骨吃肉,处处都被碾得疼痛难忍,眼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将他漂亮的脸润得越发鲜艳绮丽,叫人流连忘返。
躁动不安的呼吸渐平,祝青柃贴着的玻璃起了一层薄雾,他的手指被段寻麟扣住,只能无力地动了几下。
段寻麟怕祝青柃吃不消,凑上去亲了祝青柃几口,就放过了他。
他抱起人想带去洗干净,祝青柃却仍像还没清醒,窝在他怀里,用那双含泪的眼眸对他说:“不要……我喜欢。”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段寻麟收紧怀抱,跟祝青柃额头相贴,“你也尝到了甜头,故意借着酒劲发/梢是不是?别再狗引我了,我求求你。”
都是男人,他就不信祝青柃不喜欢享受缠绵悱恻的欢愉快感。
祝青柃被这话刺到,心像猫被踩到尾巴似的炸开,但他还是继续装酒醉,装沉溺情潮:“留下来……堵住,全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这些话里的字词全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字眼,拼在一起却威力巨大,足够让初尝情爱的毛头小子丧失理智,于是他们紧紧相贴,拥在怀抱里,整条粉色蜈蚣栖息在它侵占的粉色柔软新家里,段寻麟也栖息在祝青柃怀抱里,真正地亲密无间。
他忘了莱蒙医生跟他讲过的话,当时在昏迷中的祝青柃听到了,也清清楚楚的记得。
那种东西留在身体里,会发烧生病。
莱蒙医生不在身边,他只要生病就能去医院,医院里人来人往,段寻麟带来的保镖目测二十人以内,他只需要伪装避开他们的搜寻,出门坐上黑车逃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他猜段寻麟还来不及调查他的家庭背景,中国的发展日新月异,他现在对国内也未必熟悉,要找到他就是大海捞针。
想到这里,祝青柃也陷入了美梦,完全忽视那奇怪的异物感,睡得比任何一次都沉。
天还未亮,他耳边就传来段寻麟焦急的声音,问能不能听见他讲话。
祝青柃眼皮千斤重,耳朵也似乎被堵住,能听到段寻麟的声音,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他能感受到自己异常的体温,滚烫地灼烧着他的神经。
没等多久,段寻麟帮他穿好衣服,抱起他就连忙下了楼。
到医院的路程不短,祝青柃烧得越发厉害,他蜷缩在段寻麟怀里颤抖不停,看着似乎还有惊厥的前兆。
段寻麟被吓得要死,在他快要崩溃时,医院到了。
他抱着祝青柃狂奔,把人送进抢救室,脸也白得像个死人,旁边的护士看见了,关心地也叫他去看看。
“不去!”
段寻麟吼完一声,下一秒所有的力气就好像都被抽空,他滑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往后捋了一把头发,恢复冷静,“我要等他,我不放心,我要守着他。”
他不再怀疑祝青柃是想要逃跑,只真切地担心祝青柃的身体。病成这样,他还能怎么神通广大,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跑。
抢救室门开,医生和护士推着一张病床出来,段寻麟急忙站起来去看病床上的人,那人背对着他,弓着腰埋在被子里,看不清脸。
护士对着远处还在打游戏,穿得吊儿郎当的男人招手说:“别打游戏了,快来接你媳妇回病房去!”
男人骂骂咧咧关了游戏,也不看床上的人是谁,拉着床往病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