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寻麟的脸庞,埋在段寻麟颈间,低声哀求:“求你了.....段寻麟。”
段寻麟充耳不闻,抬手一挥,押着孟将行的人松了手,把人丢到了路边,而后上了车,开车直接离开。
“孟将行.....孟将行!不,不要!”
祝青柃猛地推开段寻麟,跪爬到后车窗处,紧贴在上面用力地去看。
天太黑了,车又开那么快,哪里能看见孟将行的半个身影。
段寻麟刚灭下去的火焰噌地又烧了起来,他不耐地用皮鞋点地,明明一下比一下轻,落在祝青柃耳朵里却像在催孟将行的命。
他噤了声,缩在角落不动。
“过来。”
段寻麟显然已经忍到极限,话像被咬碎的冰渣掉出来。
蜷缩在地上的人慢慢有了动作,起身回到段寻麟身边。
“他爸妈会送他去医院,犯得着你操什么心?”
段寻麟一眼都懒得看祝青柃,再看一眼,看一眼他那副为孟将行要死要活的恶心嘴脸,他一定会狠心剜去祝青柃的眼睛,然后掏出他的心,把那该死的孟将行割掉再塞回去。
就算是颗残破的心,也比被别人强占了好。
车内陷入沉默,仿佛刚刚肌肤相亲的不是他们。他们只是凑巧坐在一辆车里的陌生人罢了。
腰酸腿疼不能端坐,祝青柃只能歪斜在车座上,他整理好情绪,沙哑开口道:“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请你不要为难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们。”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段寻麟心里的气沿着血管鼓胀至太阳穴,他使劲地用关节抵着,半阖着眼,“你也没资格跟我讲话。”
不对等的交谈,怎么谈都没用。
祝青柃不喜欢卑躬屈膝,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跟侮辱,他也明白了,金钱和权力压在他这样的普通人身上,他连保全自己都做不到,更别说对抗了。
可已经回到中国大地,千千万万的中国人,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要这么栓狗似地栓着他?他以为他会忘的,以为他会爱上别人,忘记他。
一滴无声的泪坠下,正滴在腕间的玉镯上。祝青柃低下头,伸手抹去上面的眼泪,葱白的指尖沿着玉镯反复画圈,眼泪止不住,聚在他指尖,抹匀了。
一只戴着半截黑手套的手覆了过来,将他的手和玉镯完全笼罩,温热的吻落在他脸颊旁,他听见段寻麟说:“我只要你。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
“我不明白。”
祝青柃抬起头,红着眼看段寻麟,“你关住我,让老虎让蛇恐吓我,逼我躺到你身下,让我像商品一样被展览,我逃跑了,你还不肯放过我,你是要逼死我!我只知道你是想我死,我还能明白什么?”
“要我回答多少次?是你先骗人,先不遵守承诺,先自己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