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里是完全没有一丝融化余地的坚冰,像在看一个完全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如果你说好,我或许真的会放你走,”她低下头轻笑一声,“没想到你连骗都不骗我。”

赵楚耘神情淡漠,“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欺欺人了。”

他这样牙尖嘴利的反应非常出乎赵楚月的意料,她记忆里的赵楚耘向来温和无害,因为他一直是这样。

他长久以来展现出的温驯顺遂让她忽略了,一个十岁就和患病母亲相依为命,死咬着不肯接受新家庭帮助,毕业后仅仅工作五年就得到提拔机会的人,怎么可能是毫无棱角的。

只是从前,赵楚耘从不把自己的这一面展现给她而已。

“算了,先吃饭吧。”赵楚月轻叹口气,先移开了目光。

她没再开口,往嘴里塞了一块用叉子切开的煎蛋,对面的人却注视着她,一动没动。

可接下来她又切下一块,伸到了赵楚耘面前。

“不是说平时吃饭挺好的吗、怎么看到我就不吃了,”她说:“是要我喂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