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
旱季将尽,最近雨水又多了起来,天气不好没什么客人,秦颂站在门前,有些担忧地感受着店里低气压的氛围。
陆裕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从那天那个包着红布的罐子也看得出端倪,别人或许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陆裕那位连亲妈都未曾谋面的丈夫,去世了。
她很是消沉,也不愿多说,但大概是某次攀岩时发生了意外,那个人滑落撞上山体,两天后抢救无效死亡了。
攀岩这种活动,都是彼此信任的人互为保险,秦颂很难想象,看着所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会是什么感觉。
因而现在店里的气氛实在有些诡异,大家既看不过陆裕久不归家的叛逆行径,但又实在没人能对一个刚死了伴侣的人说出什么重话。
“阿颂,侬将这些东西送到屋里去嘛,阿裕好久没吃东西,胃要饿坏啰。”
店里的一个大姐提了个饭盒过来,压低声音说着,秦颂惊讶地“啊”了一声,说:“我去合适吗?”
“怎无合适啊?汝两个同岁,年纪相仿讲话更合拍,我们去无方便啦。”
秦颂犹豫地扭头看了一眼后厨的陆阿嬷,见她不为所动地忙碌着,一张脸拉得老长。
“阿嬷那里不要紧吧,她……”他迟疑地问。
“哎嘢,汝管她做什么?那是她亲生囝,难道还能把她饿死?”大姐大声嚷嚷了一句,随即又再度低声耳语,“放心啦,我当着她面装的饭盒,她都看见了,也无拦。”
不是懒得跑这一趟,实在是他不善言辞,面对个这样消沉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话已至此,秦颂推脱不得,也只能去了。
陆阿嬷家很近,就在小吃店这栋楼的楼上,他还把一边玩的陆司远也带上了,想着看到孩子她心情或许会好一些。
房门打开,室内一片安静。
因着陆司远的关系,秦颂对陆阿嬷家里也算熟悉,屋子装修陈旧但收拾得很干净,那间常年空置的卧室此刻房门紧闭。
秦颂轻手轻脚地敲了敲门。
“你好,我是阿嬷店里的店员,”他努力斟酌着用词:“你醒着吗,她让我送饭给你。”
无人回应。
他犹豫了半分钟,再次敲门,“陆小姐,小远也跟我一起来了,你醒着的话出来吃饭吧。”
还是没人回应。
他忽然有种一通不想拨的电话对面恰巧无人接听的轻松感,长舒了一口气,把饭盒放在桌上。
不碰面也好,说实话,他对这个陆裕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陆小姐,你起床的话记得吃饭,”他大声道,想想又补了一句:“你妈妈是很关心你的。”
他说完,再度牵起陆司远的手,准备离开了。
但他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身后却传来了卧室门打开的吱呀声。
“等等。”一个冷淡的女声在他背后响起。
他转过头去,看到那扇先前紧闭的门里昏暗一片,想来是拉着窗帘的。
女人的样子和几天前见到时也没什么区别,穿着件宽松的无袖背心,只是头发乱糟糟的,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秦颂觉得这气氛很怪异,他张嘴,干巴巴地说了句:“你醒着啊。”
“被你吵醒的。”她毫不客气。
这话说得有点冲了,秦颂皱了皱眉,不明白她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
“醒了就吃饭吧,我先不打扰你了。”他再次想走,可陆裕却朝着他慢慢走了过来。
她靠近了,秦颂才发现她个子真的很高,长手长脚,胳膊上的肌肉结实线条流畅,五官生得也算精致,实在是个外貌很优越的Alpha。
她神情莫测地盯了秦颂片刻,随即转开目光,低头看向从一开始就很安静的陆司远。
她弯下腰伸手,似乎是想摸他的脸,但小孩认生,马上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