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月本来就够瘦了,这样一装扮,更是可怜得像这辈子没吃过一顿饱饭似的。

赵楚耘看着她,又新奇又好笑。

明明完全是同一张脸,可换个造型,竟然真的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赵楚月从镜子里看他盯着自己的表情,问:“怎么样,好看吗?”

“特别好看。”赵楚耘不假思索。

“就这样脏兮兮的有什么好看的啊,”赵楚月撇嘴。

化妆师姐姐还在给她补最后的眼妆,闻言也笑着插话,说:“现在就流行这个呀,叫破碎感。”

破碎感,这词赵楚耘还真听过,他知道赵楚月的名字经常和这三个字一起挂在热搜上,粉丝总管她叫什么破碎感公主。

怪肉麻的称呼,特别是用“公主”来形容一个Alpha,多少有点离谱。

可赵楚耘每次这样想的时候,碰上赵楚月一个楚楚可怜的眼神扫过来,立马又觉得非常贴切。

“干净好看,脏的也好看,”赵楚耘凑到她身边坐下,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说:“你最漂亮了,怎么样都好看。”

他的注意力全然在她身上,这幅全神贯注的样子极大地取悦了赵楚月,让她得意地翘起了嘴角。

化妆师姐姐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开口:“你们兄妹感情真不错啊。”

这个化妆师也算是赵楚月御用的了,跟了她好多年,都不知道赵家竟然还有个儿子,刚见到赵楚耘时,还为两人毫不相干的长相困惑了一把。

“是啊,那是当然,”赵楚月斜眼看向一旁的人,故意拖长音调,说:“我哥可爱我了。”

赵楚耘不出意外地迅速红了脸。

前期准备工作之后,正式拍摄很快开始了。

这部戏的主演是赵楚月和另一个饰演伯父的老戏骨演员,两人几年前有过一次合作,因而彼此并不算陌生,配合起来相当顺利。

工作中的赵楚月简直是天仙一样的性格,每天开工前至少十五分钟准时到达,上到对张导,下到对叫不上名字的场务、服化人员,态度都很好。

一整天,从到片场下车开始,赵楚月的嘴角就几乎没有降下来过。

休息时间难得的没人打扰,她疲惫地躺在化妆间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

见识过她工作时的状态,赵楚耘才更能理解为什么赵楚月平日里不爱笑,大概是人一天里笑容也是有限度的,用尽了,就笑不出来了。

赵楚耘走到她身边坐下,抬手揉了揉她的脸颊。

“看你笑一整天,脸都僵了吧。”

“还好,这是拍戏,要是碰上什么红毯晚会的那才是真僵了呢。”她蹭蹭赵楚耘的手,说:“你心疼我了?”

她本来的开玩笑地一问,没想到赵楚耘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

“没事的,工作嘛,”她翻身起来,紧挨着赵楚耘坐着,说:“大不了再拍几年就不拍了,三十岁以前拿齐三金,我就退休了。”

五年时间,对其他人或许有难度,但对赵楚月来说大概相当轻松。

赵楚耘没听她提过这件事,以为只是说笑,于是问:“这么早退休,你的粉丝们能同意吗?”

“我三岁就入行拍戏了,工龄长当然退休的早啊。”

她说着,又耍赖似的一头栽倒在赵楚耘身上,枕着他的肚子把他也压倒了,然后把他的手捉进手里摆弄。

“等到那时候,我们就离开北京吧,在这生活三十年我都待腻了,要么干脆离开国内也行,美国、加拿大、瑞士都不错,或者你有没有喜欢的地方?”

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用的是“我们”,好像已然笃定赵楚耘未来会和她一起生活似的。

五年以后他们会变成什么样?那时他都三十三岁了,真的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他还会和赵楚月像这样不清不楚地纠缠在一起吗?

这世上哪有一辈子在一起的兄妹,别的不说,就是赵势开和郑秋茗也不可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