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不短,不长,却足够贯穿他这一生。

幼时金贵,年少中榜,官场上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热血方刚的年纪遇见一令他动心的女子,诱哄她为陆家未婚之妻,许下白首诺言……

眼前空气渐渐稀薄,陆愠疼得五脏肺腑都开始扭曲。

他艰难抬眼,血混着泪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抽搐,可他还是看见

不远处刚刚射箭的少女轻轻踮脚,吻向太子的喉结,温柔小意的唤,“哥哥,我做到了。”

那是自己的未过门的妻子,沈氏葶月。

如今却投入太子怀抱,还亲手杀了他。

陆愠这辈子在大理寺狱断案无数,最擅挖掘人心,却不想算计过无数人,当数枕边人的演技最好。

陆愠身子克制不住的痉挛,一股不属于他的恨意控制了他的神经。

眼前的一切渐渐如白雾消散,意识昏聩的最后一际,陆愠脑海里只低低荡荡,重复的,回响起同一个名字。

沈葶月

庑廊下的男人骤然惊醒,宛如濒死之人重获新生,他下意识的喘着粗气,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