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们去看新妇,人压根儿就没露面儿,日上三竿了还在屋里睡着呢,真不像话!”

另一个放下茶水,搭腔道,“唉,你去的迟,你没去之前,她婆母还抹泪呢,说家里娶回来个姑奶奶,天天把他们家人当驴使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净爱吃些好的,顿顿得有荤腥,不然就扔筷子摔碗。”

一个大娘问道,“听说还摔过锅呢,一家子都没吃上饭。这媳妇实在不像话,怎么王家也不休了她?”

“儿大不由娘啊,她家儿子稀罕的紧,这有什么办法,要我说,哪有意哥儿和冬哥儿好相与呢。”这妇人看向江禾冬,夸赞道。

江禾冬笑笑,并不搭腔。

另有一人拍拍身上的果屑,边往嘴里塞鲜果边说,“意哥儿是不错,可就是肚子不争气,半年多了也没怀上个一男半女的,我早就说他孕痣浅。”

这人比个二的手势,“二十两银子!”她拍拍大腿,十分遗憾,“娶两个姑娘都绰绰有余!”

她家女儿原本要说给刘大海的,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但她愣是觉得是意哥儿截了她的金龟婿。

林桂香脸当场就黑了,江禾冬的脸色也算不上好看,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

旁人咳嗽一声,这妇人自觉失言,尬笑两声,再没言语。

一天下来,两人都是疲惫的很,人来人往,一拨拨地招待,这都不算什么,江禾冬主要是心累,一屋子人,吵得他头昏脑胀。

两个人没脱鞋瘫在炕上,瞧着房梁,江禾冬说起小柳哥儿今日的反应。

林嘉山火大,“今日跟大海几个登山,他也在其中,我只打了个招呼,便没怎么理他,可他凑过来又问我怎么寻不见柳哥儿,我瞧着也不是全然没有情意,谁知道这是怎么个意思。”

江禾冬眉头拧成川字,“最烦这畏畏缩缩拖泥带水的!”

中意就是中意,不中意也没人强逼着他,这畏首畏尾的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姑母怎么说?”

江禾冬摸摸鼻梁,“姑母察觉柳哥儿情绪不对,但就是谁问也不说,我也问来着,柳哥儿就是哭。”

林嘉山叹口气,“他长这么大都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我从没见他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