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不见沈大公子?”往日请他来桐花楼吃酒的都是沈度,至于沈家二公子,这是两人头一回打照面。
沈澈的眼神一黯,脸上闪过一丝沉痛, “我大哥他不幸殁了。”
陈群满脸震惊, 良久才道:“真是可惜了。”
如今人都走了,说什么都晚了。沈澈不想继续沉浸在悲伤里, 岔开话题, “听说陈大人千杯不醉, 我让伙计送来两坛贡南春,在下今晚陪大人不醉不归。”
陈群没有别的爱好, 最大爱好就是饮酒, 在外面别人给他起了个绰号, 叫陈大碗。
他喝酒素来都用大碗,用小碗喝不过瘾。
陈群哈哈一笑, “恐怕两坛子不够!”
“没关系,不够再让伙计送, 直到大人喝够为止。”
“好,痛快!”陈群起身拍了拍沈澈的肩,抬脚走到饭桌前坐下。
不多时,伙计送来美味菜肴,及两大坛贡南春。
酒过十巡,陈群面色微红,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朝对面的年轻公子竖了个大拇指,“你大哥的酒量比你差远了,跟你喝酒才痛快,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沈澈见时机已到,起身拱手,“承蒙大人赏识!”随即叫人抬过来一件大物,“这是在下的心意,还望大人笑纳。”
说罢叫人掀掉红布,一尊六尺多高用黄金打造的观音像矗立在陈群面前。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陈群的眼睛都看直了,不自觉地离开椅子走到观音像前,双腿往地上扑通一跪,虔诚地拜了三拜。
起身后,他一把抓住沈澈的手,神色异常激动,“家中老母常年吃斋念佛,看到这个一定非常欢喜。”随即神色一正,“你们在秦河被扣下来的那批货,我保证会让那帮杂碎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在下多谢大人出手相助!”
“好,继续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子时一刻,陈群醉得走不了路,是被人抬上马车的。
虽然沈澈也饮了不少酒,但他还没有醉到走不了路的程度。回到客栈,刘青叫人送来热水,走到沈澈身前,“公子,可以沐浴了。”
沈澈抬起修长的手指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正要起身,忽然听见刘青小心询问道:“公子这般难受,要不要小的寻个侍女进来伺候?”
刘青口中的侍女,指的是烟花女子。
服侍男子是她们拥有的最基本技能,何况她们擅长察言观色,既能将公子服侍的舒坦,又不会逾越,再也没有比她们更合适的人选了。
如果彩云在就好了,根本不需要他费这个脑筋。
许久都等不来公子的回应,刘青悄悄抬起头。
这一看,顿时被公子的脸色吓一跳,狠狠地就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公子请息怒,小的也是想为您分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多嘴了。”
“念在你忠心的份上,本公子就给你一次机会,下次再犯,绝不轻饶。”
“小的一定会谨记公子的话。”
“退下!”
刘青倒退着出去,关上门后,拿袖子抹了抹脑门上的汗,转身快步离开。
陈群说到做到,于翌日午时,解除了沈家那批货物的危机。
沈澈的心情不错,算算时间出来也有大半个月了,也该回去了,于是就让刘青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启程这日,他去跟陈群拜别,“陈大人,在下在尤城的事情已经办妥,也该回去了,特地来向您辞行。”
那天晚上的酒,陈群还没好喝,本想着能跟他再喝一次,可人家要走了,实在可惜。
“本官与沈公子一见如故,本想着由本官做东,与沈公子再醉一回,看来要等下回了。此番路途遥远,本官预祝沈公子一路顺风。”
“多谢大人,在下告辞!”
拜别完陈群,沈澈一行人启程离开尤城。两城相距甚远,即使马不停蹄地赶路,也要十多天的时间。等沈澈回到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