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茂之状面无血色,袖袍已为血液浸湿,又面目扭曲,守卫不禁面色一变,道,“叶兄,发生了何事?”
“速去通禀大人,有大事发生,你再去派人寻两个郎中,要最好的郎中,人命关天,十万火急。”
叶茂连忙道。
守卫一愣,道,“郎中好找,可这个时候大人早已入寝,你又不是不知大人脾性,若将他叫醒,岂不是找死?”
叶茂不欲在此耽搁太多时间,遂道,“萧人丁萧公子死了……”
守卫眸子一睁,惊道,“什么……下午不还好好的么……怎会……”
“在下几人与萧公子饮酒之后,去往张庆居所,于去讨回为其私吞之银,怎料这张庆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个江湖高手,将萧公子杀死,又斩下陆丙人几人之手臂,斩我二指,趁其不备,方逃出生天……可陆丙人几人却还在院中。若再耽搁,叫贼人跑了,你我可吃罪不起……”
守卫闻言,不敢耽搁,遂吩咐兵卒去请郎中,又领着叶茂快步掠入萧府。
“大人……大人,末将有事禀报。”
守卫叩门,朗声道。
不多时,屋门打开,屋中走出一矮胖的中年男子,两撇八字胡,又有些许秃顶,面色不佳,似为纵欲过度之状。
“萧大人。”
守卫躬身行礼道。
矮胖的中年男子,即为天阳县县令箫非仁。
箫非仁眉头皱得极深,眸子一瞥叶茂与守卫,满面皆为怒气,冷声道,“何事?”
说罢,双眸死死的盯着二人,似二人若说不出缘由,今日定难逃责罚。
见此,叶茂连忙躬身道,“大人……萧公子死了……”
“什么……”
叶茂一语,却让还有些许昏沉的箫非仁骤然清醒,惊骇之色攀上脸颊,双眸死死的盯着叶茂,以待叶茂后续之言。
仅仅片刻,叶茂已被萧非仁盯得有些许发毛,连忙道,“禀大人,小的几人与萧公子一齐饮酒之后……”
叶茂将之前道于守卫之言徐徐说出,不时以余光瞥向箫非仁。
只见箫非仁面上肥肉抖动,似在抽搐,眸中已为怒气斥满。
箫非仁虽为修武学,然其于天阳可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身居高位,如今勃然大怒,位于其身旁的守卫与叶茂二人竟觉呼吸有些许不畅,气愤十分压抑。
又闻萧非仁冷冷道,“传令,县衙衙役,守兵,半盏茶之后于府外集结,若有怠慢者,杖责八十。”
守卫闻言一颤,杖责八十,纵是不死,恐也是半残之状,连忙躬身道,“诺。”
守卫离去,萧非仁冷眼一瞥叶茂,以萧非仁之智又岂能不知叶茂并未完全告知实情,一个可弹指即诛杀一名衙役之人,又怎会让叶茂逃出?定是那疯道人故意为之。
萧非仁眸子闪烁,心中思虑,“此事太过蹊跷,疯道人为何会放叶茂来通风报信?是有所依仗……还是真如叶茂所言……又或是这疯道人仗着自己武艺卓绝,故未将衙役兵卒放在眼中?”
萧非仁吐出一口浊气,既想不出缘由,便不再去想,摇了摇头,眸中掠出杀机。
非仁有一两位兄长,一位为其顶头上司,官居郡守,而另一位,则在五年前便已身亡。而萧人丁即为其兄长之独子,可如今萧人丁已亡,其兄长一脉绝后矣。
如此,萧非仁又怎么不怒,又怎能不起杀机。
一捏拳头,萧非仁眸子狠厉,低喃道,“无论你有何依仗,是何修为,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
数百衙役,三千精兵,可诛八境武夫,更遑论据叶茂之言,道人极为年轻,又怎会是八境,江湖中,哪位八境不是已年过不惑……
此为萧非仁自信之所在。
叶茂心神战栗,知晓萧非仁对其已不悦到了极致,不敢再语,甚至不敢直视萧非仁,只能以余光偷瞄。
却见萧非仁扭头忘了一眼拐角阴暗之地,冷声道,“去一趟驻军营地,让路风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