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会将其当作星矢,只因其光太过璀璨,光,是为箭光。
“箭雨,不止你会下。”
刀一冷笑一声,从背后取下箭矢,弯弓搭箭,又是一箭射出。
或是因疯人太懒,十八人皆无名无姓,只名刀一,刀二……刀十八。
三十六支箭矢,五十四支箭矢,七十二支箭矢……直至十八人身后十八支箭矢皆已射出之时,十八人已弯弓射出三百二十四支箭矢。
待箭矢已无,十八人面色竟已十分苍白,人力犹有尽时,射出十八箭已是众人的极限。而这十八箭,亦非普通的十八箭。
箭若长龙,掠向一众兵卒。
轰……
一声轰鸣震耳欲聋,是为刀气爆裂之声。
之所以仅仅十八箭就让十八名武功最低者皆为半步七境之人力竭,只应这箭矢之中,蕴有无尽刀气。
刀气炸开,化为万千细丝,细丝绞杀一众兵卒,饶是一众兵卒身着盔甲,却也难抵刀气之锋。
刀气之下,一众修为最高者不过二境的兵卒又如何阻挡,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如鬼哭,让人汗毛倒立,胆战心惊,如身临传说中的九幽地府。
残肢断臂,血肉纷飞,盔甲在刀气之前,却与豆腐无异。
一支箭矢让十余名兵卒或死或残,无论是骑兵,又或是步兵,又或是弓弩手,无一幸免。
其中,又以弓弩手最为惨烈,三百二十四支箭矢,却有多半朝着弓弩手而去。仅仅十余息,五百弓弩手能站立者,已屈指可数。
一场箭雨之下,竟死伤两千余名兵卒,何其恐怖。
众人楞在当场,血腥味浓郁至极,让人作呕,又让人心神战栗,百姓四散而逃,与性命相比,是否能观这一场大戏,却已然不重要矣。
东方汇满面惊恐之色,若非自己有六境之修为,方才那七八支箭矢足以让其魂飞魄散。眸子一扫,见兵卒之惨状,东方汇面色已阴翳至极。
如此大的伤亡,却连对方衣角都未曾碰到,两千余名兵卒或死或伤,又该如何交代。
“若不将这些人斩杀,更无法交代……”
东方汇一瞥刀一等人,见众人面色苍白,气息紊乱,已知众人已为强弩之末,长枪一挥,道,“杀,斩敌首者,官至七品,赏金万两。”
余下之兵卒闻言,本已心生怯意的众人眸中掠过狠色,齐声道,“杀,杀,杀。”
兵卒此刻已尽入城中,将风满楼方圆三里之地团团围住,呈围杀之势。
煞气冲天,杀气凌人。
刀一等十八人已聚在一起,掠至疯人之下,十八人拔出弯刀,弯刀寒光烁烁,十八人面色十分凝重,三千兵卒足以让他们飞灰湮灭,死无全尸。
然刀一等人目中却无半分惧色,死则死矣,战死,当为最好的归宿。
且,能与奉若神明之人并肩而战,何其之幸,死,又有何妨?
“说,江某妻儿究竟被你藏于何处,说……”
江年目眦欲裂,一拳一拳的砸向栾文山。
栾文山已不知几次昏厥,又几次被痛醒,然其面上,却一直是讥笑之色,饶是其面目扭曲,亦未有丝毫的变化,“哈哈……你……你这辈子也休想知晓他们在何处……休想……”
江年一拳砸在栾文山鼻梁之上,一拳,鼻梁骨已断,鲜血直流,本就面目狰狞的栾文山此刻如一刚从血河中走出的恶鬼,骇然万分。
然,一个疯子又怎会惧恶鬼?
疯人轻声叹气,一指隔空点向江年,江年挥出的拳头停滞,身体缓缓倒下,已然昏睡。
而栾文山,此刻也已昏厥,不知是否还能醒来。
疯人一瞥东方汇以及一众兵卒,冷冷道,“二十年未曾动刀,不曾想再动刀之时,竟要饮如此多血……是老夫之幸,还是老夫之劫……”
疯人双眸一凝,面上挂起一丝讥笑,道,“边军……这便是大楚之边军么……”
疯人满头发丝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