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眸子一眯,面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诸位爷,实在对不住……小的也是无奈之举……”
船夫望着众人,生怕众人不愿。
楚天笑了笑,道,“老哥,莫非这小码头无漕帮之人?在此上岸无需上交泊运费?”
船夫摇摇头,道,“非也,江南道其余诸郡小的不知是何境况,然这潭岳郡,大大小小几百个码头,已尽入漕帮之手……而或是因码头过多,故有诸多的小码头漕帮只是将其交于当地的一些江湖门派之手,由江湖门派自行处置,一年只需上缴些许银钱即可。至于是多少,外人却不得而知。此事,诸多江湖门派自然是乐意为之,而此地的这个小码头,则是落入一个小帮派之手,这小帮派之人十分聪明,若再行二十里至宣县码头,需叫五成银两,而在此处,只需交三成…….正因如此,这码头虽小,在此停泊之船亦非大船,可诸多的小船皆选择在此上岸,因而也是一笔不少的钱……”
楚天点点头,冷笑道,“这帮派之人,倒是聪明……”
楚天一瞥码头,道,“老哥,在此上岸便是,都是为了求生,都不容易。”
见楚天如此,其余十几人皆点点头。
船夫一喜,行了一礼,感激道,“多谢诸位爷,祝诸位爷财源广进,平平安安。”
楚天笑呵呵道,“承老哥吉言,那三文钱,无需减了。”
小船靠岸,楚天领着老黄先上了岸。
见老黄蔫头耷脑之状,楚天大笑一声,道,“这个老黄好像,好像是晕船了……倒是忘了,旱鸭子……不对,旱牛……”
老黄有气无力的瞥了楚天一眼,此刻心中已只想回鹤鸣山,鹤鸣山上的那个老牛鼻子,却要比楚天好上千倍万倍。
“遇人不淑……”
若非想着无后为大,想着楚天许诺的六十六个如花美牛,老黄或早已回鹤鸣山。
可惜,权衡一下,却终究是美牛占据了上风。
不多时,众人皆已上岸。
楚天望了一眼远处走来的两个中年男子,轻咦一声,道,“两个三境武夫……此二人应当是此地的那个小帮派之人,在此收取泊运费。”
而二人身旁,又有两位身着官府之衙役,是为官府之人。
“狼狈为奸,该杀……”
楚天压下心中怒意,望着四人。
果不其然,只见四人行至众人身前,衙役一瞥众人,冷声道,“谁是船家?”
船夫上前,躬身道,“禀大人,小的乃是船家。”
说罢,船夫取出几串钱,双手奉上,道,“大人,此为此行之泊运费。”
官员点点头,接过通宝,取一成,后将其余银两交于一旁的二人,转身离去。
二人接过,点了点,皱起眉头,道,“你不知泊运费已涨?”
“什么?十日前不还是三成么?”
船夫一惊,道。
二人轻笑一声,道,“你也知道那是十日前?如今已需交四成。”
船夫面露苦色,道,“二位爷,在下实是不知泊运费已涨,可否通融通融?”
一人叹道,“老哥,若是我等说了算话,便是不收都可,可我等也就是个跑腿的,若通融了你,我等无法交差呀……”
船夫摇头苦笑,话已至此,多说无益矣,只得再从怀中取出几贯钱,交予二人。
二人点了点数,方点头让船夫离去。
船夫对着楚天一行拱了拱手,却未言语,辛苦两日,不及人两手一摊,换作任何人都会心中愤慨。
葛涛一众若非楚天早已示意,此刻恐一巴掌将收钱的二人拍翻在地,一泄心头之恨。
非是楚天不管此事,而是楚天心知打草惊蛇之理,故不可贸然行事,若要动,则定要一网打尽之。
二人收完钱之后,转身走至一凉亭下,与两位衙役小酌几杯,说说笑笑。
楚天冷哼一声,道,“好一个官民一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