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外,一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翻身下马,其身后又有七八十名士兵跟随,皆着戎装,手持长刀。
“徐县令来了……”
有人低声道。
徐天华,其与徐天工不愧为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样貌竟有七分相似,又皆为膘肥体胖之人,只不过徐天华或是心身居县令之位十余载,故有不怒自威之状,让常人不敢直视之。
见徐天华至,众人行礼,又给其让出一条路。
徐天华面色阴沉,行至云乐逸身前,眸子一眯,冷声道,“云公子,可知楚律否?可知当街行凶是为何罪?”
云乐逸见徐天华至,冷笑一声,道,“在下参见徐县令,徐县令可知,在下等您来,可是等了太久太久……”
徐天华面色有些许变化,又冷声道,“云公子,此人手臂可是你斩断?”
云乐逸努努嘴,道,“此人欲杀我,在下自卫,有何不可?”
徐天华冷哼一声,道,“自卫?云公子堂堂一个七品武夫,此人敢与你动手?云公子可知楚律中,伤人至残者,当断其双臂,流放三千里?云公子莫不是以为,这天下是你云家的天下,竟如此目无王法?”
云乐逸摇头叹息,道,“徐大人好大的官威呀……在下胆小怕事,徐大人可莫要吓我,在下可禁不起吓,若是出了何事,可莫要怪在下……”
徐天华怒斥一声,道,“云乐逸,你好大的胆子,先是当街行凶,欲行杀人之举,如今又威胁朝廷命官,与朝廷为敌,目无王法,莫非你真以为本官不敢拿你?”
云乐逸面色一变,眸子一眯,道,“徐大人,怎的如今说话如此硬气了?云某为何如此,徐大人莫非不知?”
云乐逸深深的望了望徐天华,又扭头瞥了一眼元谋仁,冷笑道,“这世间无不透风之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徐大人莫非以为尔等所行之事元谋不知?徐大人的记性不好,云某的记性可是好之又好,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所以,云某奉劝徐大人,莫要张口一个目无王法,闭口一个与朝廷为敌……谁的屁股都不干净,徐大人莫要逼我……”
徐天华面色一变,冷冷道,“云乐逸,你这是在威胁我?你信不信,本官让你走不出这宣县之地?”
云乐逸咂咂嘴,叹道,“看来他们所说之话果然不差,这宣县之人,果真是不好惹……不过,云某却是想看一看,徐大人要如何让云某走不出这宣县……来来来,徐大人,快让小人开开眼。”
春风楼中,楚天面上泛起些许笑意,心中已有些许明朗,喃喃道,“内讧?不失为一出狗咬狗的好戏……不过,究竟是为了何事……”
又闻云乐逸道,“莫非,莫非徐大人以为这七八十个兵卒可以留住云某?如此,未免也太瞧不起云某了……非在下自大,只不过这七八十个虾兵蟹将,实在是有些不够看……”
众人面面相觑,急退十丈之外,如今之局势,出乎众人的意料,一战似乎一触即发,众人忧池鱼之祸,故遁离远处。
又见徐天华深吸一口气,冷眼一瞥元谋仁,道,“元谋仁,你莫非也想步萧非仁,萧非闵之后尘?”
萧非仁,萧非闵之后尘?萧非仁忧其所行之事为楚天知晓,故服毒自尽,而萧非闵为人灭口。
徐天华词语,大有深意。
楚天面上喜意更甚,一切好像已愈加明朗。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闻徐天华之言,元谋仁面色一变,眸子闪烁,似在权衡。
突然,元谋仁面色一变,耳畔传来阵阵如雷的马蹄之声,眸子一眺远方,双瞳骤然瞪大,楞楞的盯着徐天华,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几息之后,元谋仁面露恍然之色,暗道一声原来如此。
元谋仁心头一叹,闻之前云乐逸之言,哪里还不知道云乐逸此行所为何事。
云乐逸,一个大人物的公子,而这个大人物在盐帮,漕帮中亦是举足轻重之人。元谋仁之所以能在宣县贩卖私盐,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