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之人可曾就绪?”
“道长放心,老朽亲自执笔。”
“那便有劳老掌柜的了。”
“道人,莫要耽搁大家的时间。”
“不过是作诗而已,又有何难?”
楚天轻蔑一笑,若说作诗,他却是不会,可若说背诗,这方天下又有谁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楚天弯腰,一边扶起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上官青,一边道,“此诗名唤将近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执笔的老掌柜奋笔疾书,面上已尽是惊骇,已不知该如何形容心中的翻江倒海,他从未见见过如此绝妙之诗,亦不知该如何形容此诗,他知道,他不配去评价此诗,此诗,今日之后,注定名传千古。
韩非,郭笑四人面面相觑,四人心头之惊不亚于老掌柜,神色复杂,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心境。
至于在场之人,无一不张大了嘴,已被诗仙的这首诗勾了魂,夺了魄。
吴文面如死灰,瘫坐在地,目光呆滞,已然心生绝望。作出此诗之前心头还有侥幸,料想楚天所作之诗再是如此绝妙,也绝超不过那首楚国必兴,要知道,那首楚国必兴乃韩非佳作,而当今天下,又有谁人可与韩非相提并论……
只是如今,楚天一诗出,那首韩非之作却是如此的不值一提,有如萤火比皓月,磁浮撼大树。
一时间,吴文只觉鼻头一酸,竟有些想哭。今日诗会,誉王已安排妥当,只为让他吴文在今日扬名天下,扫齐王,鲁王的脸面。却未曾想到,先有上官青,再有疯道人,让他颜面无存。
至于诗魁,一首将近酒已出,天下又有谁人敢再称诗魁?
第18章 图穷匕见
众人之状,自然尽入楚天眼底,对此,楚天并不意外。毕竟他只算是一个背诗之人,而此诗,乃为诗仙所作,诗文一出,又岂会不惊天下之人?
见吴文瘫倒在地,楚天一笑,道,“一首够否?”
可吴文又哪里还有脸面说话,只得沉默不语。
楚天摇摇头,道,“既不语,想必是觉得还不够,既如此,那再来一首又有何妨?”
老掌柜闻言,双眸中掠出精光,连忙铺好纸张,手紧捏毛笔,生怕错过一个字。
楼中此刻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方才一首将近酒已让众人心神迷醉,而今听闻要再来一首,众人担忧惊扰了楚天,故不敢再语,只直勾勾的盯着楚天,目光却有些许复杂。
已有不少人此刻心绪紊乱,本以为这道人是一口出狂言之人,可出口竟为名传千古之作,也因此,众人不禁回想方才上官青之言,一时竟有些仿徨,不知该听信谁之言。
“诗名,春江花月夜。”
众人连忙竖耳倾听,亦有不少人取出纸笔,要记下此诗。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一首春江花月夜,一首被誉为孤篇压盛唐之诗从楚天口中徐徐道出。
一首诗毕,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方从诗境中走出,那一幅幅江山美景让众人无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