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竟转身就要离去。
清微老脸一阵清白,嘴角不时抽动,许久方开口,道,“你……你……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倏地,道人身影于虚空中划过一道残影,转瞬间落在清微身前。
双眼瞪得像铜铃,道人死死的盯着清微,神情有些许激动,结巴道,“丞……丞相?”
清微被道人盯得有些许发毛,又闻道人之言,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禁后退半步,道,“楚天,你疯了?”
骑牛道人,正是让百官色变,让一观之人头疼的楚国太子,楚天。
楚天眉头皱起,脸上激动之色渐渐褪去,又似有些许不甘心,迟疑道,“奇变偶不变……”
如此,更是让本就有些迷糊的清微更为发懵,楞在原地,猛的眨眨眼,又掐了掐自己胳膊,似乎想知道自己是否身处环境之中。
不禁吃痛,随后又伸手抓起楚天手腕,二指点腕,竟为楚天诊起脉来。
习武之人稍有不慎,即会走火入魔,清微自知自己并无问题,那有问题的只有楚天。
一番查看,却未发现有丝毫不妥之处,倒是楚天武学修为让清微有些惊异,何谓天纵之资,楚天也。
楚天一甩手,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看来是我想多了……原以为……”
“什么?”
清微疑惑。
倏地,清微露出一副恍然的模样,冷哼一声,道,“你这臭小子,玄龟乃我鹤鸣观圣物,不曾想竟被你小子给炖了……如今唯恐大祸临头,故在此装疯卖傻,幸得老道英明,不然还真着了你小子的道了……”
说罢,清微扬起手中拂尘,作势就要扫下,隐约间有风雷之音灌耳,气势盎然。
楚天不屑的摆摆手,嗤笑一声,道,“得了得了,此处又无外人,何必装腔作势,你这牛鼻子装得倒是挺像,你生气的,并非是我炖了玄龟,而是炖了玄龟竟然没有叫你,是吧?”
清微面露尴尬,结巴道,“你……你胡说……老道岂是那种人,若再污蔑于我,小心老道一巴掌拍死你……”
楚天对清微之怒并不在意,这个白胡子老头,他太过了解。
方才之言,只不过是清微道出诸葛丞相的名言,故以为清微与他一样,并非这方世界的人。几番试探之下,方知是自己想多了。
楚天来到此地已有五载,上一个楚天之事他也了然于胸,对那个倒霉催的孩子,也甚为同情,不过,也只是同情罢了。
楚天知道,人皆有私心,他的死才能换来自己的生。
一个做了道人的太子,诸多想让他死的人,还有那个他有些琢磨不透的父亲,也就是当今天子,以及眼前这个白胡子老道,让本就有些离经叛道的楚天觉得十分有趣。
而这几日,或许他就要踏上去长安的路,而长安,水太深太深。不过楚天亦并不在意,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人活着,总该要去做一些应该做的事,总要去揭开一些东西,一些人的面纱。
楚天一笑,竟有些恍惚,猛的摇摇头,思虑太多有害无益,路,就在脚下。
忘了一眼有些气急败坏的清微,楚天长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亏我还为你留了一份,既然不要,那只好留作晚饭了……”
说罢,又冲着清微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极为惋惜,道,“还别说,千年王八万年龟,这玄龟所炖之汤,却是人间绝品,可惜咯,可惜……”
清微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楚天,道,“还想欺骗于我,铁锅就在那,老道找了几圈都未曾寻到蛛丝马迹,而这玄龟汤不比那烧鸡烧鹅,你还能随身携带不成,再说,你这兔崽子还能有这好心,能想着给老道留一份?”
楚天饶有兴趣的看着清微,道,“你这老牛鼻子好不记情,上次的狗腿,上上次的鸭腿,上上次的桂花酿,哪一次没给你留?”
顿了顿,又哈哈大笑,道,“我就说你这牛鼻子在这晃悠什么,又让小长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