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舒蕙翻了个面,抬眼便看到近一月没露面的男人。

身影高大颀长,垂眸沉沉看向她,带了几分醉意,那双眼眸化去冷意后,很是迷人。

可惜舒蕙没功夫欣赏,翻身站起来,抬手在鼻间扇风,嫌弃男人满身的酒气熏人。

熟练催促:“快换鞋去洗澡。”

落后几步,抱着文件匆匆跟进来的张总助,一见舒蕙立马躬身。

“夫人,秦总中午的饭局,喝到现在才结束,麻烦您照顾下秦总,最好是喝碗醒酒汤……”

舒蕙一听这么麻烦还了得,径自打断他的话:“走、走走。”

去推旁边沉默站着的秦于深。

“张总助你赶紧带他走,去主宅喝醒酒汤,我不会煮,也照顾不来。”

开玩笑,前世窝囊成那样她都没下过厨,不然连敏芳早被毒死了。

“夫人真的拜托您,文件我放柜台上,秘书办还有事处理,我先走了。”张总助一记深鞠,溜得比兔子还快。

舒蕙‘哎’一声,没喊住张总助,她又完全推不动这男人,铁柱子一样纹丝不动。

“你不走是吧,随便你,反正别指望我煮醒酒汤,你知道的我不会。”

“我不知道。”

男人烈酒过喉的嗓音微哑,绕过她坐到沙发上,不犯困不耍酒疯,只沉默看着地上的iPad画稿。

舒蕙嘴快,把前世记忆说漏嘴,不过面前人是醉鬼,她耸耸肩没当回事。

“那你现在知道了。”

捞起地上iPad,舒蕙盘腿坐到绒毯上继续画,俩人一上一下坐着距离不远,酒气似有若无萦绕。

舒蕙嫌弃皱鼻,挪开更远距离。

秦于深忽地出声:“舒蕙。”

“干嘛?”

她头也没抬,笔刷动作不停,纤长手指在平板上滑动,屏幕光亮打在她下巴尖,很漂亮。

“那晚的事我有在继续查,我被下药遇到你进包厢,之前一直没查出结果,武断怪到你头上……是我不对,抱歉。”

舒蕙诧异抬头,这话前世她就听过,在领证两年后,这一世来的这么早?

她疑惑归疑惑却不忘点头:“你知道错了就好,孺子可教。”

秦于深:“……”

黑丝绒首饰盒放到舒蕙面前茶几。

舒蕙扫一眼:“这是什么?”

说着将首饰盒打开,一条占比最大的钻石项链,率先映入眼帘。

大克拉自带闪耀流光的火彩,旁边还有成套的耳环与手链。

设计新颖巧思,是年轻姑娘喜好的款式,莫名有些眼熟,舒蕙歪了歪头细看。

秦于深低声:“过几天有国际商会在港城举行,首天晚宴,爷爷说…让你陪我一道去。”

轻咳一声:“这是爷爷准备的,给你搭配礼裙。”

舒蕙想起来了,这钻石项链前世秦华熙,也就是秦家五小姐。

在德国留学,她放假回老宅时戴过,欢喜宝贝的很,说是大哥送给她的。

舒蕙斜眼一瞥,男人仰躺进沙发里,半垂着眼与她对视,大背头配上那张微醺的俊脸,说不出的风流邪气。

这男人嘴里没一句实话,真搞不懂。

“爷爷说…让你我一道参加晚宴。”秦于深再次道。

随手关掉首饰盒,舒蕙哦了一声:“知道了。”

“……”

这女人比他还话少。

十几度的天气,坐地上也不嫌凉。

不是号称身体不好,在喝中药吗。

环顾一圈,秦于深起身去打开洋楼的三恒系统。

“我上楼洗漱…”

男人离开,舒蕙没再应声,一头埋进工作,画的不知天昏地暗。

时间悄然划过八点半。

“爷爷奶奶,我下次再来玩哦。”

秦岁宁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