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道:“情况也许没有那么糟,毕竟两年多了,他还没……他还活着,不是吗?”
阿滨猛捅了她一下。
国仁考虑了会儿,沉声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挤挤眉头:“我就是来告假的。我定了去瑞士的机票,晚上就走。国仁,对不起。只能先把我的戏放一放了,先拍别人的吧,我尽快赶回来补。以后的事,见了赋石再说吧。”
国仁微微叹了声,投在我身上的眼光里满是忧虑与心疼:“好吧!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硬撑了。有事找朋友帮忙是应该的。”
半天,我只有一句:“对不起。”
这时,手机铃响了起来,怕又是追问的记者,扫了眼来电显示,是子政。
犹豫了下,还是接了:“喂。”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如此体贴而沉着,心又针扎般的痛了起来。
“没事,我今晚……要坐去瑞士的飞机。”
电话里沉默了半晌,他才轻道:“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
乘了十几小时的飞机,一路上都在想着见了赋石该说什么。他恨我吗?怨我吗?而我又该怎么做才能宽慰他,取得他的原谅?直到飞机降落瑞士机场,坐车赶到赋石住所处,还是没有想出答案。
站在街对面,胆怯地不敢过去按门铃。待会儿该怎么办?脑中一片空白。
北欧的冬季真的很冷。今天还是出了日头的,晴空中大大的桔红的太阳尽力幅射着热力,却驱不走强大的冰雪之神。
街上的地面已被扫雪机清扫干净,但屋顶上厚厚的积雪却显示了昨晚下过一场鹅毛大雪,白晃晃地刺目。呼出的每一口气似乎都凝在半空中不动了。来时急促,准备不及,我的大衣还是单薄了点,寒冷的空气钻入我每一条神经,冻住了全身的感官。
麻木了很久,咬咬牙,正要穿过马路,却看见了赋石的身影。他和一个少女相搀着慢慢的从街角转了过来。他穿着一件黑色长褛,皮帽、围巾层层包裹着他,原本高大挺拔的样子略微有点佝偻蹒跚。他的脸!他真的瘦了好多,颧骨深深突出,颊上都没有肉了。
可他在笑,那么温和愉悦的笑。搀着他的少女不知说了句什么,他开心地边说边大幅度地做着手势。两年多未见,他气质也变了很多,和淡稳重了不少,看得出来同病痛的交锋是异常艰辛的。可暖色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他微笑的脸上,竟然有异样的光彩。
我怔仲地看着他们,那少女给人的感觉没有别的形容词,就是如水一般的女子,如水一般温柔地包容一切、抚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