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测的眼睛仿若要把我穿透。
缓缓站了起来,轻声说道:“赵老爷。”便静待他的批示。
他身后的赵子玉已皱眉冷语冰人:“你怎么在这儿?特护为什么放你进来?你也太不知分寸,厚颜自贱地跑这里添乱!”
直视赵子玉,心平气和地说:“子政生死未卜,我关心情切,是有逾礼不周的地方。赵老爷、甄太太就宽宏大量容忍于我,只他一旦脱离危险,我立刻就走。后事如何,子政自会有计较安排,我绝不扰乱越距。”
赵远华目光如炬,凛厉威慑:“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喃喃重复了一遍,惨淡一笑,“我要的何其多。可现在只要他平平安安地好起来!我要的就是他!”
赵子玉瞟了她父亲一眼,憎恼地上前一大步,怒目圆瞪:“你真是寡廉鲜耻!这里是你胡说八道的地方吗?我们不留客了,请单小姐走人。”
“飞羽是我让她留下看护阿政的。”后面传来任夫人平缓的声音。她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抚慰似地拍了拍,和淡地对予他们说道,“我作主了,阿政就由飞羽照顾来着。”
感激地凝视任夫人,暗暗舒了口气。赵子玉惊讶地瞅着她母亲,不再作声。赵远华眼中精光一闪,却也没有说什么。
这时,门前又插上一个声音:“索菲,你来了啊。我正要去通知你呢。”
GIGI爽利地走到床边,仔细观察子政后,回头对着我真诚一笑:“别担心,阿政吉人自有天象,不会有事的。”
她和善热忱的态度,任谁都为之一愣,惊诧迷惑。我更是加了一层羞愧,人家毕竟是正牌未婚妻,我这又算什么?
恰逢医生过来查房,大家不再言语退到一边焦虑地等候。可医生检查完毕,还是为难的摇摇头:“赵先生,二公子还需自己挺过这道坎,48小时要是再没恶化也就脱离危险期了。至于什么时候醒来,还是要看他脑中的淤血能不能自行消退,实在是没法子的话,我建议开脑动手术清淤。”见赵远华脸色一沉,忙补充道,“当然,这是最后的法子,万不得已是不会这样做的。”
又忙活了半天,房中众人渐渐散去,只留GIGI与我同坐一处,都呆呆地盯着子政。不管她什么目的,我都很感激她,让我此时能陪着子政。
GIGI过了半晌终于开了口:“我好羡慕你,他眼里真的已容不下别的人了,无论我多用心都找不到一条缝可以挤进去。”
指甲掐进了掌心,迟疑地望向她。她的眼眸沉静而黯然:“前段时间我约他喝酒,他对我说了很多很多话,我都有点吓住了,从没见过他说过这么多的话。第一次知道他也是个话唠的男人。可是,他的话里没有我,只有你。十几年前刚出道的你,走红的你,得奖的你,拿奥斯卡的你,你的喜好,你的善良,你的沉默,你的忍耐,一切的一切。”
她停下来,掩不住的难过,认真地看着我,激动起来:“索菲,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真的到必要时,他会离开鼎华!他说他其实没那么在乎鼎华,只是母亲的权益、四个姐姐的压力让他没法放手。等权到了手,他会想法子交到子玉姐手里。他说,十几年了,是一点一滴和你融于骨化于血,怎么也拆不开了!这一辈子他无论如何要给自己争取一样想要的东西。”
她的泪水盈眶而出:“我想我是迟了,我问他,如果我早点回国的话有没有机会。他苦笑,说也许吧,可如今却是不可能再爱上别的人了。我终究是迟了!”
周围的空气像是被人抽个精光一般,涓滴不剩。泪眼面对GIGI,相对而泣。疚心疾首,这样痛楚抑塞不能自拔的模样我曾经发誓不要在第二个人身上看到,可世事难料,终究还是又重重地伤害了她,而且找不到任何方法奢望得到宥恕。
这世上总是没有如意的人和事,不知要经历多少波折才能碰到对的那个人。我无能为力!
第二天,鼎华屋漏偏逢连夜雨,子政昏迷不醒,廉政公署与警方商业调查科又同时请赵子鹏喝茶。一为他贿赂某政府要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