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半子 王夫南叶子祯 2480 字 13天前

王夫南见那拴柱上只剩了一根绳子,便顿时明白了其中情委。喔,原是有人顺手牵驴,往许稷这团火上又狠狠浇了一桶油。

许稷杵在原地不出声,一口气全闷在单薄胸膛里,身影伶仃,可怜里却又透着重重不甘心。想起早上千缨满脸期待的模样,她不由轻皱眉。铨选落败,家中唯一的一头驴又被盗,她实在不知该以如何姿态回去。

“落榜失驴焉知非福,你跟我来。”

王夫南这次敏锐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精锐眸光,立即转身往含光门走。许稷跟在其身后,只见他意气风发走在前面,竟隐隐生出一些莫名羡慕。

她也有鸿鹄志,但却从没能活得如此坦率自得。

二人分别向守卫递了门籍,进得含光门后继续往里,绕过鸿胪客馆往东走,即是御史台所在。

几名庶仆②正在扫前院,吏卒见有人来立刻前去通报,等练绘从浩繁案牍中抽身出来,王夫南与许稷已是到了公房内。

此时公房内并无他人,练绘见他二人一道来,便又重新坐下:“两位前来所为何事?”

王夫南正要说话,那边许稷竟是出人意料地先开了口。

她睁眼说瞎话:“御史台欠某一头驴。”

“哦?”练绘抬了抬眉。

“铨试那日金吾卫直接将某带到了御史台,却未照看好某的驴。某已找了好几日的驴,但显然已被贼人盗走无处可寻,这事是否是御史台的疏忽,抑或是练御史的责任?”许稷面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胡说。

王夫南显没能预见她会这么讲,在一旁坐了听她继续胡扯。

“噢,原是这样。”练绘白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笑意来,“那确实是御史台的疏忽。”

“既然是疏忽就请负责到底,某家贫且困,仅有那一头驴,望台院给个说法。”

“说法自然会有,不过……”

典型的官家推诿腔调一出,王夫南霍地朝练绘伸了手。手心向上,显然是要钱:“冠冕堂皇的理由收起来,请赔钱。”

许稷紧接着说:“御史台公廨本钱可以支付这笔费用,且符合比部勾检令式,合理合法。”

“想为公廨省钱也无妨,你自己掏这笔钱吧。”王夫南的手没有收起来的意思。

练绘被这一对“直爽”且“职业病发作”的家伙一唱一和逼得唇角挑起,但仍是回驳道:“不怕被弹劾索贿吗?”

“索贿?我是你的监临官吗?我与你有直接利益关系吗?他和你有直接利益关系吗?”王夫南手心伸得更板更直:“不合六赃之条就少扣帽子,驴钱及误工费一并送上,立刻。”

练绘沉定坐着,但转瞬霍地起身,只身走到外面喊隔壁的主典过来。

王许二人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御史台的“赔偿金”一同往外走,可往东刚走到宗正寺外,便有一人气喘吁吁跑了来。

那人倏地站定,许稷认出此人正是吏部某李姓令史,便行了个礼。

李令史对许稷道:“某说长得像呢,跑过来一看还真是你。”

许稷轻皱眉:“李令史可有事?”

“喔喔,是这样。”李令史猛喘一口气,又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王夫南,忽伸手抓过许稷手臂,将她拽到一旁,悄悄道:“裴尚书令某将这交于你。”他说着从袖袋里摸出一封薄信来递了过去。

☆、第14章 一四校场争

李令史一脸的神秘秘,许稷则按捺下心中不安将信封收入袖袋,又与他道了谢,等他走远,转过身就打算回去,似乎完全忘记了还站在宗正寺外等他的王夫南。

而王夫南见她心事重重转过身闷头往前走,便也不着急追上去,反而是回卫所牵了马,从含光门出去了。

许稷走到皇城门口才想起王夫南的事,可回头看看,哪里还有王夫南的影子?她打算往西市去买酒,刚拐进光禄坊,便寻了一小巷扎进去,见四下无人终是掏出那信出来看。拆开信封,里面却仅一张素白小笺,上书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