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上次的阴影,所以闻钊这次说什么也不肯留在校门口等,无论如何也坚持要跟着颜晓水一起去宿舍收拾东西。

就像押送犯人一样,一路紧紧贴着颜晓水,生怕他又跑了。

颜晓水的宿舍楼是一栋一看就上了年纪的建筑,他住在一楼,楼内墙体潮湿而斑驳,照不到多少阳光。

颜晓水推开宿舍门的时候,他的一个室友正在宿舍里吃麻辣烫,整个寝室都飘着麻辣烫的味道,另一个室友在噼里啪啦地打游戏,边打边骂娘,还有一个室友则不知所踪,但他堆得满地都是的没洗的衣服倒充分彰显着他的存在感。

其实就算闻钊不说,颜晓水自己都快受不了了。即使每天只有睡觉的时候回来住那么一会儿,但和这帮不讲卫生的家伙呼吸同一个房间的空气都让他觉得自己正在极速腐烂。

闻钊一眼认出了颜晓水的床位,因为这间乱糟糟的寝室里只有那一张床和桌子是整洁的。

闻钊主动说:“我帮你收拾吧。”

颜晓水打开衣柜去拿衣服,边拿边说:“没多少要带的东西。”

两人的交谈声终于惊动了两位室友。他们抬头看了一眼,闻钊戴着口罩,所以他们并没有认出这位行头金贵气宇轩昂把他们宿舍衬成狗窝的男士就是上次来院里办讲座的闻总。

吃麻辣烫的男生问了一句:“你们这是要干嘛?”

颜晓水头也不抬:“我搬出去住。”

打游戏的男生听后又埋头打游戏了,并不是很关心的样子。吃麻辣烫的男生多看了一眼颜晓水身后跟着的男人,好奇地多问了一句:“那这个跟你一起的男的是谁啊?”

这倒把颜晓水问住了,拿衣服的手都停止了动作。

为了避免闻钊脱口而出“老公”之类的称呼,颜晓水连忙找了个身份给他扣上:“这是我老板。”

闻钊嗯哼了一声,配合地说:“我送他去我们的员工宿舍。”

“哦,你老板还挺好。”男生随口说道,然后又吃起了他的麻辣烫,好像颜晓水搬出宿舍还没有他的麻辣烫重要。

闻钊看着颜晓水收拾衣服,如果没有他送的几套西装,颜晓水自己的衣服连一个行李箱都塞不满。

这是过的什么可怜日子。

收拾完衣服又装了一背包的书,颜晓水最后检查了一遍,背上包说:“好了,走吧。”

闻钊不由分说把那个装满书的双肩包挪到了自己肩上,还抢过了行李箱,非常积极地说:“我来。”

颜晓水抢不过他,只能两手空空地跟他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们路过食堂,颜晓水想到他们还没吃晚饭,就进去买了一桶关东煮垫垫肚子。结账的时候闻钊把手往兜里一掏,又说“我来”,但颜晓水滴地一下把校园卡刷了,还抢先拎过了关东煮。

闻钊推着箱子,明明还有一只手的空闲,但非要颜晓水喂他一个鱼丸,颜晓水自然不肯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这种事。

两人拉拉扯扯走出食堂,走到一条没有那么多行人的小路上时闻钊干脆扯下口罩,弯下身拼命往他跟前凑:“啊喂我一个,快点。”

颜晓水有点拗不过他,正要往他嘴里塞个大萝卜堵住他的嘴,却听得不远处响起一个二人都很熟悉的声音:“小颜?”

颜晓水身体一僵,闻钊也立刻站规矩了,顺便重新戴上了口罩。但等项院长走进,还是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闻钊?你怎么来了?还跟小颜一起,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这下颜晓水编不出什么合理的借口了,求助似地瞥了闻钊一眼。

闻钊迎难而上,张口就来:“我们刚下班,小颜说要搬出去住,我正好没事,就帮他搬一下。”

“这样啊。”项院长不疑有他,乐呵呵地开玩笑,“那小颜在你那儿的工作表现怎么样?要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直接教训他就行,不用给我们学院留面子。”

闻钊一语双关地笑道:“之前是有工作不太主动的毛病,在我的悉心指导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