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同何戢已经被皇帝的人救下,你可以放心了。”
“可我听你刚才的话,她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云清眉头微蹙,看向吴氏的目光带着几丝责备的意味。
“出了这种事,受些伤在所难免──”吴氏安慰似的开口道,“我不让人告诉你,也是不想你过于担心。”
“可我不明白──”云清眼中疑惑更甚,“若只是为救何戢,你大可以选其他人通知何戢,何必非要拉她趟这趟浑水。”
“我派人送给何戢的请帖里便有暗示,可是他并没看出来,反答应出席宴会,王爷他在此事上对我有怀疑,我根本无法接近何戢身边的人,告知何戢此事。”吴氏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无奈之下,只好再给公主府也送了一张请帖──”
“可你最后也成功通知了何家人不是?你明知道公主已有身孕,稍有不慎便会.....”云清对于吴氏的狡辩似乎有些失望,他看着吴氏,忽想到什么似的,“难道这么多年你对何戢其实并没忘情,所以.....”
所以不能容忍刘楚玉腹中何戢的骨肉!云清忽的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他了解何戢同刘楚玉的关系,这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何戢的,他刚想再说什么,却见吴氏的脸色骤然变了。
“是又如何?!”吴氏脸上的温婉神色忽的褪去,目光也变得凌厉,她看着云清,忽的冷笑开口道,“你别忘了,是谁让丽贵嫔小产;我即便真对刘楚玉做了什么,也轮不到你项云清来指责我!”
项─云─清;是啊,云清自己都快忘了,原来他是姓项的,而项时月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她之所以同刘楚玉如此水火不容,只怕导火索正是自己......
想到这,项云清觉得有些误会还是早些解开的好,他瞬即缓和了一下语气,问吴氏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安排我同时月见面?”
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妹妹了?吴氏白了一眼云清,缓缓开口道,“再等几日吧,王爷现在应该正在气头上。”
何戢大难不死,还是被刘子业救了,吴氏可以想见刘昶现在一定一肚子的火。他估计一会就会叫人来找自己算账吧,自己不如主动去请罪,指不定还能少吃些苦头。
这么想着,吴氏遂出了房门,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朝着院外无尽夜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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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步走进刘昶的住所,外厅内空无一人,灯火却徒自煌煌地亮着,这对于一路踏着黑暗而来吴氏来说,真有几分刺眼。她四周一顾,慢步向书房而去,终于在门外听见隐隐的说话声。
“...山间突然出现火光,那皇帝小儿疯了似带着人疾驰而去,我们拦也拦不住啊。”某个粗狂的声音,在说着刘楚玉获救时的情形。
“皇帝那么在意长公主,这次的事情,王爷若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只怕──”某个温和一点的声音响起,应该是在分析现在形势。
“怕什么怕!要是皇帝敢发难,王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反了就是!刘子业那皇帝做的残暴荒淫,早就不得人心了......”另一个声音响起,却是提醒刘昶造反。
听到此处,吴氏不觉退后了两步,暗叹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她正想转身离去,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是莺莺啊,既来了,怎么不敲门──”
刘昶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平静无波,毫无怒气,却听得吴氏双腿一阵发麻,她转过身,努力扯出一个笑容道,“妾身来的不是时候,打搅了王爷谈公事。”
“无妨──,你且进来,我正缺个磨墨的人。”
刘昶开了口,吴氏只好硬着头皮进了房间。一踏进房门就感到三道目光齐齐射向自己,有带着敌意的,有带着探究的,还有带着不屑。她强作镇定,迈着有序的步子朝着刘昶身边而去,却始终不敢看刘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