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竟与眼前这大恶之人曾是爱侣这件事,但既是事实,看在姑母面上,也是不能再如此称呼人了。

“宇文纵!”裴世瑜改口。

“我另有一话,你给我听清楚!”

“何为欺世盗名?倘若宽仁待民,便成了你眼里的欺世盗名,你未免也太过小人之心。如此以己度人,贻笑大方,我劝你还是趁早自去天王之号!你也就配滚回你的蜀地,去做一个草头王!”

“我裴家堂堂正正,兄长更是胸怀坦荡,俯仰无愧!今早若不是兄长也在,你能大摇大摆说来就来就走就走?下回再叫我听到你敢对我兄长口出不逊,我绝不放过!”

这裴家子话毕,便丢下天王,召来坐骑,翻身上了马背,随即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这一番话疾言厉色,实是不给人留半分的情面。

就在谢隐山担心天王又要被气到伤情发作,意外见他非但没有发怒,反而定望着前方那道迎着地平初升朝阳正疾驰而去的骑影,久久,一动不动。

“天王,该走了!”

谢隐山出声提醒,见他转脸望向自己,脸上竟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伯远!你以为此子如何?”

谢隐山几乎以为自己耳聩,竟从天王口中意外听到自己的字。这是二人早年交往之时才会有的称呼。

他一时不敢发话。正斟酌如何回答,听到天王自己已是叹息了一声。

“此麒麟之子,不愧是我宇文一门之标秀!亦天下之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