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低声议论起来。田敬更是冲出大帐。过泥水坑时,不慎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跤,跌得满身污泥也是不顾,爬起来,一口气径直奔到了大营的营门之后。
一人停马营门之外。在他的身后,是身着盔甲的军士。他们的甲衣上沾着泥点和污血,显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战,方转到了此处。
消失近小半年的右将军崔重晏突然如此现身,引得整个大营都起了一阵骚动,连许多负伤的士兵也不顾伤情,出来挤在辕门附近,默默观望。
崔重晏坐在马背之上,手中提着一只包裹似的东西,看见田敬露面,投来冷冷目光。
“崔……崔将军!别来一向可好?”
田敬反应过来,说话都变得不利索起来。
崔重晏未加理会,自顾下马,从田敬身边走过。伴着足上皮靴一路踏溅出来的水花,他大步走到大帐之外。
早有持戟为他掀开帐门。他径自入内,在两旁投来的无声注目之中,走到齐王面前,解开手中包裹,显露出内中一颗用生石灰腌过的人头,摆在地上。
“上官赞!”
众将认出头颅之主,正是那个此前逃去投奔了孙荣的上官赞,纷纷惊呼出声。
“我来迟一步,害义父受惊至此地步,是我的罪!请义父宽恕!”
崔重晏看着面前的齐王,向他行了一礼,开口说道。
他的神情是恭敬的,语气更是如此,便仿佛此前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他还是那个提头为齐王攻城略地的螟蛉义子,而齐王,也依旧是对他信赖有加的恩主与义父。
空气仿佛凝固,帐内更是陷入死寂。
齐王的目光从他的身上转到地上人头之上,神情变了数变,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从座上走到崔重晏的身边,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不知道,这些时日,为父对你是日思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