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裴世瑜非但没有将天王灌醉,反而是自己,敌不过对方海量,不知不觉,竟醉倒在了柏下,人事不省。

天王放下手中杯,凝视着醉睡过去的年轻人,慢慢地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他这一觉,也不知醉睡多久,当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慢慢记起了醉酒前的最后一幕,好似是他与那宇文老贼在太华西峰之巅的老柏之下对饮,二人竟然相谈甚欢……

他陡然一惊,猛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觉不是西峰云台。

他置身在一间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华屋之中,锦帐静垂,暗香浮动。

更叫他意外的,是屋中竟设龙凤喜烛。看去……

好似一间洞房?

这是什么地方?

他差点以为还在醉梦之中,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待彻底清醒,从榻上一个翻身便滚落下地,掀开重帐,冲到门后,一把打开门,眼睛被屋外耀目的午后艳阳刺得无法直视,闭了闭目,耳中也随风隐隐飘来一阵远处军士训练的整齐的吆喝之声。

他还在天生城内,他已经明白了过来。

这时,耳边响起一句问话之声:“郎君醒了?”

他睁开眼,看见几名婢女垂手侍立在门廊之上,侯雷守在门口,看到他开门现身,发声问他。

“我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