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压得他无法透气。

自天王从洛阳启程西归开始, 每日便有上言不绝, 无不是劝他顺天应人,登基称帝。这些人里,有天王的部下, 有投自孙荣的部分旧人,甚至还有不知何处来的耆老与乡贤, 他们苦苦跪候在天王行船经过的水边埠头上, 只为得见天王一面, 好献上他们手中高举的万民书。天王以天时未到,四海未定, 断不可效仿孙荣为由,一概不应, 这才消停了下去。

回到天生城后, 他名义在此督战, 实际因受此前复发的旧伤困扰, 也只能暂时在此养身。

谢隐山不愿带来这样的消息,然而无法避开。

良久, 天王的声音才终于再次响在了他的耳边,那声音苍哑而低沉,气息虚浮,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给我。”

谢隐山取出藏在袖中一只小匣。这匣极轻,然而,却又重若千钧,沉甸甸地坠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