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目,看着一旁的火烛。

“我再问你……”

他顿了一下,回转视线再次看着她,仿佛极是艰难,终于,低声地问出了一整句的话。

“他可是你的……情郎?”

“你二人可有……夫妻之实?”

裴世瑜知自己决不该如此向她追问这种事的。这实在太过唐突,亦极粗鲁无礼,他与禽兽无二了,竟敢臆测她这种阴私之事。

然而他控制不住自己,从猜到崔重晏肯为她做这种于他而言风险极大、却无眼前大利的事开始,他便有一种感觉,崔重晏和她的关系,恐怕绝不止爱慕如此简单。

心里像在遭着无数虫蚁啃噬,一想到她竟可能和除他之外的别的男子做那种亲密之事,他便恨不能提剑过去,将人夺来,叫她往后再不能分心,只属于他一个人才好。

才问完话,他便后悔了。因看到她的一张姣面顷刻间褪去血色。

她显是僵了,不动,没有回应。

然而如此,又岂不是最清楚的回答了?

裴世瑜心情纷乱,更是懊悔万分,恨自己愚蠢,令她陷入如此巨大的难堪里。

“罢了!我不该问你这些的。”他立刻又道。

“不管早前如何,如今是我先娶了你的。”

他暗暗地捏了下拳,松开,再捏紧,再松,反复数次,终于,忍下了方才已经遭过拒的羞耻,慢慢又道:“公主,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当真不愿留下?”

说完,他看着她。

许久,她非但没有反应,反慢慢将眼垂落,人又一动不动,仿佛化成玉像。

或是后背血渍暗渗,方才本已麻木的痛楚渐又转为清晰的缘故,他的面色渐渐也遭不住了,白里发青。

“所以,你是铁了心地要回?”

随了这一句,他的神色也彻底地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