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因为我结婚了。”

“什么?”裴元洲像是不信,眸中还有酒精带来的迷 离,“我怎么不知道呢?”

“半年前,我也是突然得知的。”

江南柚脱下手套,露出了钻戒,“我本来想瞒着你,等离婚后再说的。”

“但是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南柚。”裴元洲没有看她的手,“这又是什么游戏,你想继续考验我吗?”

江南柚站在那,看着男友的面容,强硬的语气变得哽咽。

“跟我结婚的人,就是时祈泽。”

此言一出,裴元洲哑然。

他踉跄的后退,踩到了地上的啤酒瓶。

在女人想去拉一把的时候,他又撑着墙稳住了身形。

裴元洲笑了,这笑声苦涩自嘲。

他不是一直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想过千万种,女友与时先生暧昧的理由,却没有想过会是这一种。

果然爱有多深,痛就有多深。

他几乎撑着墙,才能勉强站着。

“今天是愚人节吗?”

江南柚擦掉眼泪,声音变得平静。

“这桩被迫告知的婚姻,对我来说就是牢笼,毕竟我是结婚半年才见到时祈泽。”

“我试图逃离却失败了,也想过告诉你,却总是不敢……”

“因为我知道你是有责任心、正义感的男人,我不想让你背负骂名。”

她悲伤的泣不成声,声音沙哑的说不出话。

这时候,巷子打来了车灯。

一辆豪车缓缓的开来。

在这里,这个车牌号只有一个人。

江南柚抬头,透过挡风玻璃,隐约看到驾驶位的男人墨眸深沉的看着她。

裴元洲夹在两人中间,前一步是悬崖,退一步是沼泽。

在三个人的关系中,他最终成为了局外人。

“你去吧……”

江南柚忍着泪,擦掉了泪痕,转身一步步的离开。

之所以没有把余艳的事情提起,是想证明感情走到尽头,只是因为婚姻这道跨不过的坎。

毕竟男友……很介意这种欺骗。

分手,只是早晚的事情了。

或许,对一个人最好的就是放下。

时祈泽安静的坐在那,拿出一支烟,放在鼻尖闻着。

姿态协议,仿佛是等待猎物一步步掉入陷阱。

有的时候,想要得到,需要付出极大耐心。

刚好,他很有耐心。

裴元洲缓缓地站直,看着江南柚靠近,再从身边擦肩而过。

这段路很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江南柚的每一步,都沉重的像是灌了铅,又踩在虚空上。

“你走了也好。”

身后是男人隐忍的哭腔,“不会总担心你会离开了。”

江南柚就这样过去,打开副驾驶位坐上车。

这一刻,感觉心痛的要死掉了。

最遗憾的不是离别,而是没有去好好的告别。

车窗紧闭,里外是两个世界。

裴元洲双目赤红,死死的盯着那辆车,恨不得将里面的男人撕碎。

车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到墙根,显得那么狼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