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沈彻突然停住了脚步,不让她再送,眼神落在女人身上,目光停留了片刻,似有眷念。

“回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程盈就送男人出了门不远,沈彻就不让她再往前送了,她神情微微流露出了一丝不舍。

“那我回去了。”

女人抬眸瞅了他一眼,转身往家里走。

倏地,一道清越的声音喊住了女人。

“程盈”

女人回头,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连空气都仿佛停滞了几秒,男人和女人看着彼此,没有说话。

“好好照顾自己。”

这次轮到程盈说好了,她望着沈彻,点头:“好。”

话音落地,程盈再看了他一眼,扭回头就往前走,这次她走得没有任何犹豫。

沈彻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看见女人进了院子,关上了远门,他才转身,背着行军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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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盈回到家,不知为何就叹了一口气,心情有些低落,她把这种情绪归纳为她可能有离别焦虑症,强打起精神,回房间拿衣服,去洗澡。

她洗完澡出来,心情还是没有恢复过来,当看见盆里她刚刚换下来的脏衣服时,这种心情跌到了谷底。

完了,沈彻才刚走,她就想他了!

想她的沈彻牌人工自动洗衣机!

程盈苦着脸,又叹了一口气,认命般的端起洗衣盆,去压水井边洗衣服。

边洗边叹气,同时还做了自我检讨,好像自从得知自己怀孕之后,她确实变得更懒了,而且是理所当然的懒,把活都推给了沈彻干。

可是一旦懒下去,她就真的不想勤快了。

搓完衣服,程盈起身一边压水,一边想,其实她还是很勤快的,只不过她讨厌干家务活而已,比如她给客人化妆,再苦再累她都没偷懒想放弃。

总结,她是一个勤劳能干的人,只是不喜欢干家务活罢了。

冲掉衣服上的肥皂泡沫,程盈拧干衣服,晾在绳子上。

折身回房间,时间还早,天才刚刚黑,现在就睡觉也太早了点,她坐在书桌前看书。

火车站,沈彻和石头、李阳三人汇合,每个人背上都背了一个硕大的行军包,只不过包里瘪瘪的,像是里面没有装东西。

李阳鼻子灵敏,嗅了嗅,问:“彻哥,你包里带了什么吃的?我闻到了肉香味。”

沈彻睨了他一眼,“先进去再说。”

他们是八点半的火车,现在已经八点了,早点进去,别到时候挤不上火车。

从路口进去,到了站台,周围几乎挤满了人,大包小包,筐子篓子扁担,大人的嘈杂声,还有小孩的哭闹声和兴奋的尖叫,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别提多吵了!

他们仨艰难的背着行军包挤进去,没过多久,远远的就响起了火车的鸣笛声。

一辆冒着黑烟的火车从远方驶来,站台周围黄灯昏暗,不是特别亮,人群拥挤且嘈杂,站务员手里拿着喇叭,大声的喊:“不要挤!不要挤!看好自家的孩子!”

“天黑,小心别掉到站台底下!”

“大家不要挤,火车马上就进站了,先下后上!”

这年头,出行真的极其不方便,与其说坐火车不如说挤火车,大家蜂拥而上。

好不容易挤上了火车,还要在人群中咕涌前进,找到自己的车厢和座位。

“唉,终于能坐下来了,累死老子了!”

李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行军包拿下来,放到脚底下。

他坐在对面,彻哥和石头坐在另一边,他们上来时,座位上已经坐了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从前面的站上车的。

他们这一侧都是两人座,四个人面对面,另一侧是三人座,六个人面对面。

李阳坐在外面,里面的男人是个陌生人,他刚放包的时候,看见对方脚下也塞了一个大包,鼓鼓囊囊的,不晓得里面装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