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朔没和她说话,只是转身对祁念说:“祁念,你再敢叫她妈妈,就别想再叫我哥哥了。”
祁念扑到宫朔身前抱住他的腿:“哥哥,我要哥哥,不想让哥哥挨打。”
接着小孩又爬去宫启那边搂住他一条腿,哭求道:“爸爸,不要打哥哥和念念,好爸爸,爸爸抱抱。”
后面的视频被程烟掐掉了,估计是宫启心软了。
第一段视频的录制时间在第二段视频之后,随着祁念渐渐长大,那孩子的眉眼越来越像那个女人,宫启的怜悯之心也化为泡影。宫朔越来越不受控制,一旦宫启拿祁念要挟他,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惩戒室里,宫启威胁宫朔:“你无所谓,你弟弟呢,他能受得了吗?”
“他是你的亲儿子!”
“你们这两个我一个都不想要!”宫启把马鞭甩在他身上,“你和你妈的性格如出一辙,你弟弟和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看着就让人厌烦。宫朔,告诉我,你妈给你留了什么?告诉我之后我放你走。”
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恐怕连宫启自己都不好意思保证什么。
“什么都没有,不管你问多少次。”宫朔放弃了抵抗,趴在刑架上一动不动,“你打吧,把怒气发泄在我身上,我给那个女人认错。祁念他什么都不懂,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不要去碰他。”
宫启嗤笑一声:“我碰他又如何?”
“那我和你拼命。”
后面的视频还有很多,池苍言不想再继续看下去,关掉视频后又翻了翻那些照片,大多数是宫朔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惨状,时间线里的最后一张就是老太太说的祁念被打得满嘴流血的那回。
病院里,池苍言带着U盘和电脑过去,宫朔点开视频和照片看了几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程烟为了刺激祖母,连这种东西都录下来了。”
他说话十分平静,完全没有老太太把这东西交给他时的愤怒和悲痛。
“你不恨她吗?”
宫朔摇摇头:“无所谓。”
“宫启怎么死的?”
宫朔脑袋侧在一边,眼睛眨了眨:“说了您会赶我走吗。”
“不会。”
“祁念在宴会上不肯叫程烟妈妈,那个畜牲因为这个扇了他四十个耳光。我那时候在您身边工作,请了七天的假,您还记得吗?”
“记得。”
“我用他最喜欢的鞭子棍子,打了两个小时才把人弄死,然后给他置办丧事,把他的骨灰撒进了臭水沟。程烟和宫浩祭拜的时候,骨灰盒里装着我妈生前养的狗的骨灰。”
宫朔继续说道:“那种人怎么配和我妈合葬在一起,还不如我妈的狗。”
池苍言记忆里好像有这么一段,宫朔回家之后宫启就死了,他们家的那堆老顽固和后妈在葬礼上责难质问他。池苍言本就不在乎当时的宫家的死活,只是因为怜惜宫朔的才华,还派人去给他解了个围。
宫朔对于那段记忆却十分清楚,他没想着能活着从宫家出来,满心都是把祁念送走后弄死宫启,谁料在葬礼上四面楚歌的时候,池苍言的人来把他带走了。
他说完之后池苍言沉默了好一阵,宫朔自知自己这种人这辈子大概都不配被人爱着,识趣道:“对不起,污了您的耳朵。在您面前像条温顺的狗,其实阴暗又狠毒,讨您厌了。”
“谁说你是狗了?”池苍言把U盘随手扔在一边,“分明就是一头狼。”
宫朔不解:“狼?”
“我不喜欢被驯服的狗,只喜欢主动屈膝的狼。”
第7章 第七章
宫朔伤在腿,只是骨折有严重,左臂青了一整片,万幸内脏无碍,头部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主家有专门的疗养室,医疗设备齐全完备,虽然动不得大型手术,但伤情稳定之后还是能转过去的。
宫朔拒绝搬进主宅养伤,他跟在池苍言身边不只是挨打挨操,工作也是照做不误,这些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