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倒在地的祁念身前蹲下揪起他的衣领,巴掌啪啪扇上去。

祁念嘴角流下一行血,喉咙里一阵腥甜。他反握住宫朔的手,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哥,谁要你感激我了?我就是看不惯她活着怎么了,我为我自己杀了她不行吗?!”

“祁念,我现在就告诉你,不行。”

宫朔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拉扯起来,而后大力地把人摔在修剪整齐的的绿植上。宫朔拿起清扫工人忘在角落的扫把,将金属制的长柄握在手里。

“你这条命,从三岁起就被我护着,你给我记住,你没有权利拿着这条命肆意挥霍。我把你养大不是让你后半辈子待在牢狱里,或者像一个怨妇一样为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固执一辈子,我要你给我活出个人样来!”

扫把棍是空心的,本身质地就轻,臀上腿上抽不了几下就弯了。祁念蜷缩着身体抱着自己,瘦削的肩胛骨抵着衬衫,任谁看了都要心疼。

这些棍子就像抽在他心里的一样,祁念在抖,宫朔的心也在滴血。

曾经,宫朔不知道为祁念挡了多少棍子鞭子,生怕他受一点儿责难,如今施暴者变成了自己,他好像被宫启附体了一样无能且狂暴,只会对着自己最亲密的人发泄怒火。

宫朔感到前所未有的累,钢管什么时候脱手的也不知道。他如行尸走肉般往屋里走,祁念跪在原地哭喊道:“哥,你不要我了吗?”

宫朔好像没听到一样,一步步上楼去书房找池苍言。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找家主,但这个时候就是想在他身边。

宫朔敲了门,池渊从里面打开。宫朔没想到少主会在这里,躬身说了句抱歉转身就走,池苍言叫住了他。

“池渊,你先离开,明天再商议。”

“父亲,可是”

“没有可是,出去。”

池渊带着怨气出去了,宫朔很抱歉地站在一边等他离开之后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