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桌上的纸张,淡淡的:“还有么?”
陆崇反应太过平淡,周潜虽是二房亲戚,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侯府小辈,这种事出在侯府,丢人的也是侯府。
他理应很生气。
云宝珠笃定是自己说?的不够严重,又说?:“云贞还说?,自己此?生非周公子不嫁!结果,这水性杨花的蹄子,现在就?不和周公子见面,周公子还惦念着她!”
“哪有这般女子,勾引周公子,又不负责,她定是又勾引了哪个郎君,真是腌臜如妓子不如路边的狗……”
星天咳嗽了声,意图打断云宝珠的咒骂。
云宝珠却?越骂越过瘾,巴不得陆崇把云贞抓起来。
陆崇不是大官么?最好把那蹄子五花大绑,脸上刺“淫.荡”字样,游街示众!
却?在这时,陆崇拿起一块翡翠兽形镇纸,敲在红木螺钿长案上。
“嘭”的一下。
云宝珠吓一跳,脱口?而出:“我的个乖乖。”
她这时候,才发觉,陆崇盯着她的双眸,冷得仿若寒冬腊月的冰雪。
让她在这六月盛夏,生生出了一身?汗。
她缩着脖子,闭上嘴巴。
却?听陆崇说?:“府内之事,由不得你瞎编乱造。”
云宝珠梗了下:“我,我没瞎编……”
陆崇却?不再看她一眼,他拿起一旁手帕,擦擦指尖墨渍,对星天说?:
“即日起,将她送到京郊庄子。”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云宝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星天走上来, 她连忙挣扎:“七爷!七爷!我没?胡说,你问?问?周潜还有云贞,有没?有这回事, 我……”
星天力气大, 把她拖了出去, 很快, 便?有其他小厮控住她,还有叫仆妇过来的。
屋内,听得屋外云宝珠“呜呜”声。
陆崇神色不?改,垂眸盯着红木桌子。
方才没?收着力气, 桌子被镇纸砸坏了,向?来光洁干净的一面, 多出一道口子。
不?深不?浅。
却如楔子般, 凿开一扇本?是半开的门。
...
外头, 星天甩甩手, 他按云宝珠的嘴时?,虎口给她咬了一口, 此时?她被堵上嘴,几个仆妇要把她往外拖。
云宝珠惊恐交加,泪流满面,挣扎:“呜呜呜!”
星天接过旁的小厮递来的手帕,擦擦手上脏污,道:“你是愚蠢至极, 我已多年没?见七爷这般动怒。”
星天语气十分平淡, 但?光听内容, 刹那?,云宝珠还是浑身一颤。
直到这时?, 她才想起,那?日?她污蔑云贞盗窃时?,是七爷出面,保住云贞的。
可?那?不?是为了陆蔻吗?
云贞怎么可?能?入陆七爷的眼?
难以置信的震惊,使云宝珠下颌一松,口里的布掉了出来,她立刻道:“我是侯府恩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仆妇眼疾手快,立刻又塞回去。
云宝珠死死盯着星天。
就算她得罪七爷,她也是侯府恩人。
七爷不?能?这么对她!
星天意味深长地说:“你也知道你这个身份,要是再乱说,恐怕,就不?是送去京郊庄子这么简单。”
云宝珠浑身一颤。
侯府恩人的身份,是她最后的保障,她为此颇为有恃无恐,尤其是自己和姜怀雪打架,姜香玉对自己的惩罚,最多也只是关禁闭。
哪成?想,自己还会被送去庄子。
怎么会这样?
云宝珠想不?通。
她不?知道,姜香玉何?尝不?想把她丢去庄子,可?即使被救的是陆旭,二房却没?法轻易决定云宝珠的去向?,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免得被有心之人攻讦侯府忘恩负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