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抱起簸箕,嘀咕:“怕什么,七爷要是不喜欢夫人,我把这些粽子都吃了?。”
她说话直接,几人有些害臊,推搡着:“嘘,别那么大声!”
...
云贞跟在陆崇身边,她比锦绣喜春她们还好奇,陆崇为何?知道她喜欢打双套结,便问:“大人怎么知道我……”
陆崇垂眼,缓声道:“你?给母亲做的里衣,就是打双套结。”
她眨眨眼,“哦”了?声,又说:“大人观察细微。”
陆崇:“因?为我在等?香囊。”
云贞:“……”
她目光游移一瞬,嘀咕:“在做了?。”
陆崇和她到屋子里的洗漱架,他拧了?个布巾,递给她,方说:“不急。”
云贞耳尖一红,不知道为什么,陆崇说“不急”,却更让她感觉到,他一直在等?那个香囊。
已经等?急了?。
其实?不是她犯懒,是她之?前做了?个香囊,觉得不好看,又做了?一个,这才好多日都没能给陆崇。
她还以?为他忘了?呢。
云贞闭着眼睛,巾帕盖在脸上,双手压着,似乎在逃避什么。
陆崇已擦好脸,把白色巾帕挂在架子上,他又问:“明?日端午,要出去看龙舟么?”
云贞耳朵突的一动,她立刻拉下巾帕,露出红扑扑一张小脸,眼睛也润润的,重重点头:“嗯!”
陆崇弯起唇角。
外?头天光未暗,落日透过窗格子,洒在他身上,细腻的浮尘游走?在光中,描摹他俊美侧颜,柔和他身上绯红官袍的威势,与一身清冷矜贵。
没有哪一刻,云贞清楚地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是吏部侍郎,不是侯府七爷,只是她,云贞的丈夫。
她低垂双眸,脸颊不由又有点热。
心中也有什么破土而出。
当晚,云贞有些睡不着。
她很期待端午,自从十一岁后,她从没有在端午节出去玩。
这种少见的热闹日子里,江乐县会有人贩子出没,冯氏怕她被掳走?,她也很懂事?,许多年都在屋里,听外?头的热闹。
来到京城更不用说,她能不参加陆莹那些聚会,就不参加。
如今,陆崇竟说和她出去,叫她如何?不欢喜?
一个大早,陆崇刚起身,她也赶紧起来。
喜春和锦绣,给她梳了?个垂云髻,压一朵绢花,斜插两支荷花纹玉簪,上着葡萄紫对襟,下身一条青色碧罗裙,身形款款,陆崇一身玄色描莲花缠枝纹直裰,头戴青玉冠,他们一同去与侯夫人请安。
男俊女美,侯夫人看得非常舒心,还幻想了?下两人将来孩子的样貌。
她挥挥手:“去吧,玩得高兴点,府里没别的需要操心的。”
云贞和陆崇应:“是。”
上了?大街,他们先是坐在马车里,到了?赛龙舟的京畿河畔,才舍下马车。
云贞还不习惯大喇喇站在白日里,不戴帷帽,她脚步有点迟缓。
陆崇侧过身,隔着袖子,握了?下她的手。
刹那,云贞看着周围护卫,与身边的男子,不安定?逐渐沉没。
今日这赛龙舟,据说几位王爷,也各建队伍,欲争头筹,所以?河岸边格外?热闹,人人都巴不得亲眼见王爷之?姿。
星天在河上的酒楼,留了?个厢房,这里相较下面?清静得多,不需和旁人一起挤,视野又是绝佳,光有钱还不能预定?。
小二上茶,云贞喝了?两口?,品出这是上好的湖州祁红,滋味香醇,回味无穷。
他们刚坐下没多久,那边,龙舟就预热,准备开始。
云贞一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她正瞧哪一些队伍是几个王爷的,陆崇遥遥一指:“前四支。”
云贞问:“大人觉得,哪支会赢呢?”
陆崇:“第?二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