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哭了一会儿?,虚弱地说:
“只有南枝出了事,大姑娘没了主?心骨,才?会带我去柳家,我到了柳家,再谋其他,大哥刚刚的方法,实在太冒险,不一定能成。”
她笃定,大姑娘不想带她嫁去柳家,都怪南枝那贱婢,要不是她,她也不会被?发现,后面,她哭着求大姑娘,南枝还赶她,嘲她,就?此积怨。
只是,她也不是有十分的把握,有点气短。
兄长说:“行吧。”
接着,他们又算起在哪个房间行事,红豆走之前,还贴了项圈、手钏,因不大值钱,被?兄长奚落了几句。
窗户外,云贞听得齿冷。
原来红豆是要针对南枝,可?是,梦里阴差阳错的,出事的是陆蔻!
不对,不是阴差阳错。
她的兄长是个赌徒,沾赌的哪有什么好东西,定是最开始,红豆只想针对南枝,他却打定主?意,要坏了陆蔻的身子。
这样一来,陆家为了名声,必须替他还清赌债,甚至要给他买个一官半职,将女儿?下?嫁给他!
一箭三雕,好恶毒的心思!
而陆蔻又岂能容忍自?己后半生,与这样一个烂人在一起?
可?如果临近婚期还退婚,陆家颜面无存,其他姑娘也不好嫁,和柳家也势必结亲不成反交恶……
她是陆家嫡长女,不会让事情到这么坏的程度。
所?以,她自?尽了。
云贞想起陆蔻教自?己读书的样子,她是柔软的,温和的,这么好的人,却落得这种下?场,叫人如何不心疼?
她喉咙发堵,眼中湿润。
过了许久,房中再没有动静,云贞才?带着小翠,悄悄离去。
小翠义愤填膺:“没想红豆竟要算计南枝姐姐,她太坏了。姑娘,咱们快快回去,告诉大姑娘?”
她是呆,但也知?道这种事,绝对不能叫红豆得逞。
云贞却摇摇头。
还有时间,她得回去想想,要如何解决。
陆蔻对身边与自?己长大的人,情谊本?就?非同一般,何况红豆被?大爷夸过,她也是陆蔻对父亲的回忆。
她得证据确凿,否则,被?红豆争辩过去,功亏一篑。
走了两步,云贞发觉一个小沙弥看了自?己几眼,才?记起另一要事,连忙捂住额间,不捂还好,一捂又摸了一手粉。
她问?小翠:“我额间的痣,是不是出来了?”
小翠抬头瞧:“是啊,刚刚还没这么明显……”
云贞真是气自?己多手。
现在冯氏忙,脂粉都是云贞自?己画的,她手不熟,最近心里又装着事,便画薄了,叫雨一淋,自?己又搓了几下?……
当真叫人心闷。
灵云寺达官贵人多,云贞只怕遇到像陆旭一样的,毕竟梦里就?有过。
她遮遮掩掩,先和小翠出了灵云寺,也不敢往回走,而是继续往郊野去,到了一处茶馆。
之前,冯氏还往茶馆里卖茶时,就?说过这店是一个大娘开的,她为人爽朗正直,不会短她斤两,于是,她想到先来这里避一避。
进了茶馆,果然,大娘在煮茶,她抬起头:“客官吃茶?”
云贞道:“大娘,来一壶五文钱的。”
她声音脆甜,大娘忍不住又看她两眼。
往日?,茶馆来往都是赶路的人,如今这么一个嫩生生的小姑娘过来,生得这般好,大娘放下?手里活计,招呼她:
“小姑娘,我带你去隔间吧,大娘我不坑你,现在时间还早,晚点那些跑镖的来吃茶,只怕你要吃亏。”
云贞心中一沉。
她倒是没想到,这个茶馆还会来跑镖的客人。
不过也是,这一片实在偏僻,是她考虑不周到。
还好大娘为人热心,云贞上前,与她攀起关系。
大娘得知?她是冯氏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