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抛弃就抛弃,反正他也买到了心心念念的鱼香肉丝,还要了足足两?份饭,无论如何也够吃了,可如此一来,他就吃不上爆炒鸡杂了,终究还是错过了啊!

娘了个擦!黑二哥误我!

怀着不甘的心情,顺子背对着黑二哥一坐,把?插在腰带里的筷子拿了出来,将?饭盆里的饭拌了拌。

诱人的鱼香味在他的搅拌下?一股股涌入鼻腔,无声地抚慰着他的心灵,拌着拌着,就被治愈了。

气什么气,大不了明天也买四?个菜,谁还舍不下?两?个钱了。

如此想着,顺子又愉悦起来,赶紧往嘴里送了一口鱼香肉丝拌饭!

呜哇!

好吃!比他想象的还好吃!

再也顾不上许多,低下?头,认真干饭去?了。

同样在认真干饭的黑二哥正沉浸在爆炒鸡杂的美味中。

昨个儿吃过鱼香肉丝后,他晚上做梦都在回味那美妙的味道,原想着今天再吃一次解馋,明日就不这样吃的,太浪费钱,结果这爆炒鸡杂居然比鱼香肉丝还好吃,更糟糕的是,那姑娘日日都会更新菜式,这他可怎么吃得过来啊!若是让他娘知道他把?东家多支的十文钱都用来吃饭了,不得打?断他的腿?

唉。

一边叹着气,一边夹了满满一筷子爆炒鸡杂,塞进了嘴巴里。

真香!

鸡杂香辣微酸,还有?些麻,重口却不油腻,吃起来又鲜又嫩的。鸡肝一抿就化,鸡肠脆生生的,鸡心外韧内软、鸡胗略有?些干硬,很有?嚼头,一片接着一片吃,越吃越香。每一样鸡杂各具风味,各有?各的口感,却又和谐统一地汇聚于?一锅之?中,在调位料的作用下?不遗余力地释放香气,与颜色明快的辣椒段一起升华出令人为之?沉沦的美味。

这样浓香味美的菜肴,别说拌饭吃了,就是拌面,拌鞋垫都好吃!

说来也是奇怪,这不过是些不起眼的,平日里没人愿意吃的食材,怎么人家一做就这么好吃,这么下?饭呢!

偏又长得那么好看,水灵灵的一个姑娘,要是……

黑二哥一激灵,不敢再往下?想,偷偷看了眼站在把?子车后忙乎的乔檀,继续慢慢品尝美食去?了。

吃过饭,二人依旧结伴同行?,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各自主顾的庄子上。

午时三刻,仍旧是长工午休用饭的时间,拐子李和黑二哥却已经在田地里轮起镰刀和锄头了,干活干得那叫一个起劲,比赛似得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争做田员外庄上勤恳努力第一人。

拐子李手里镰刀挥得飞快,边挥边哼哼,一瘸一拐的步伐看起来分外妖娆,仿佛随着自己哼出来的曲调跳起了探戈。不远处的黑二哥则时不时停下?来,抬头,朝着小溪的方向笑一笑,笑完了狠狠一轮锄头,吓得不远处的庄主田员外眉毛一跳。

“这些个长工吃春|药了?荡漾个什么劲儿?”

生着八字胡,穿着襕袍,圆墩墩很是富态的田员外望着自家庄子里的两?个长工道。

庄头金大栓站在田员外身?后,一边剥花生一边应话:“不知道啊,大概是老爷你给他们涨了工钱,开心的吧。”

田员外听得一脸糊涂:“一日多十文钱而已,不至于?高兴这么久吧?”

金庄头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田员外又盯着那二人看了一会儿,看着看着噗嗤一笑,自我化解了:“呵呵,管他们的,只?要认真干活,荡漾就荡漾去?吧。对了,我瞧着有?只?大鹅似乎不太合群,总是独来独往的,你注意到没有?。”

金庄头闻言一顿,撇着嘴角看了看水塘里的那几只?硕果仅存的大鹅:“那……把?它?和其他鹅栓一块?让它?们多接触接触?”

“嗳,不用。”田员外摆摆手,“把?它?炖了吧,炖烂糊点,我娘爱吃。”

金庄头毫不诧异,甚至想打?个哈欠。

他就知道田员外又想吃大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