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庄头一噎,差点吐血。

他还?真他娘的不能把自己去见乔檀的原因说出来!

“我打那个小贱人去了?!我给她教?训去了?!行?了?吧!”

“你放屁!”顺子无情地扯下了?朱庄头绞尽脑汁盖在自己脸上的遮羞布,“她现在人就在这里出摊呐!你昨晚真打了?她的话,她还?能出摊吗?我都闻到她摊子上的香味啦!”

顺子不说还?好,说了?,大?家伙都闻到了?空气中若隐若现,难以忽视的饭香味,登时馋虫上脑,舌头抽筋,怒从心中起,饿从胃底生,越发地想冲出去了?。

“朱庄头,你开不开门?”

又一位长工气愤地道。

空气里的剑拔弩张显而易见,可?朱庄头仍旧不愿妥协,他心一横,爬上高脚凳,居高临下地望着仰头瞪着他的长工们道:“我今天把话放这了?!谁敢从这个庄子里走出去,去吃那乔檀做的饭,就离开庄子,永不被录用!”

“你威胁我们?”一长工道,“你以为?周围就你乔家一个庄子吗?这庄子又小又旧,田地就那么十几亩,谁愿意待!”

“就是?!”顺子义愤填膺地道,“你不要?我们,我们还?懒得在你的庄子上做工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爷爷们出去吃顿好了?,回来就跟你们清账!”

“把门打开!让我们出去!”

“让我们出去!不然门给你拆了?!”

“大?家伙跟我冲出去!”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顺子被点燃激情,“去他娘的!饭都不允许我们吃,还?想剥夺了?我们的自由,让我们给你们当?奴才,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冲出去冲出去!”

众人一拥而上,几下便将堵门的下人挤到了?边上,团结一致把庄子的大?门撞开,顺带把朱庄头连人带凳子一并掀翻在地。

朱庄头脑袋朝下摔了?个狗吃屎,两颗大?门牙都被摔松动了?,嘴里都是?血。他捂着脸爬起来,狠狠啐了?一口道:“滚!都滚!都滚!离开了?我乔家田庄,我看哪个庄子上敢收你们!”

说完也顾不上回屋子里更衣洗漱,赶紧招呼上几个狗腿子,气急败坏的商量如何对付擅自离开庄子的长工,计划着好好报复他们,让他们没有地方可?以上工,最后走投无路来求他原谅。

他绞尽脑汁,苦心孤诣,结果他的计谋还?没来得及实施呢,长工们便彻底倒戈,齐刷刷去了?田员外的庄子上,被田员外收入麾下。

朱庄头那个傻眼?啊,还?没转过神来呢,那个笑面虎金庄头便带着几个壮汉来找他改签契书了?,并礼貌而不失威胁的告诉他,田员外放话出来,谁敢再刁难乔檀,和从乔家跑出来的长工,他要?谁好看!

田员外是?谁?亲娘是?太后身?边的心腹秦嬷嬷,爹在太医院任职,姐姐婆家世代皇商,真动起真格的来,方圆五十里谁敢惹他?

朱庄头这一遭,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气的日日夜夜睡不着,再一想账薄还?在乔檀手上,他碍于田员外的身?世背景,投鼠忌器,不敢再耍阴邪手段,便一直憋着,憋啊憋啊,终于把自己气倒了?。

他媳妇席大?娘吓得要?死,左打听,右打听,好不容易打听出来个地方能治她丈夫的病,结果那大?夫的家就在麓平村村口,他们十次去看病,两次都能碰见乔檀。

这该死的缘分简直是?他们两口子的催命符。每每遇见乔檀时,席大?娘都恨不得背起来朱庄头凌波微步,奈何他们的牛车又缓又慢,磨磨蹭蹭地从乔檀面前?挪过,此时乔檀便会停下脚步,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席大?娘,带朱庄头去看病啊?”

席大?娘那个受刺激啊,一次两次还?挺得住,次数一多,也跟着气病了?,去大?夫那里看病的人由一个变成两个,不堪重负的牛车走得更慢了?。

两口子五内郁结,越病越重,大?有一病不起的架势。

然而就在他们和病魔抗争,日日受煎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