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仑,你年轻,除去锻炼锻炼,回来可以好好施展一下。这个时候,你出去正合适,你岳父那个案子基本就这样了,但也会有些小麻烦,别人难免不会说三道四的,你也难做。”
他知道陈市长说得都是肺腑之言,但在这个时候走,他心里却是很不踏实的。
“这么久?”季欣然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话筒两边一时都没了声音。
很久,杜长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欣然,如果有可能,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季欣然愣在那里,她不知道杜长仑为什么要这么问?可是,她脑子里不断浮现杜长仑那句“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的……”
她长久的沉默,那边杜长仑似乎有一声轻轻的叹息:“我知道了,欣然。”他挂了电话。
电话挂了很久,季欣然还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曾经她一度想过会随他去天涯海角,可是,是他,是他让自己明白这不过是自己一个一厢情愿的梦。
49
赵艺晓算是乐极生悲,好容易休班了,却病倒了,急性肠胃炎,在市医院挂点滴。
“欣然,闷死了,过来陪我吧。”她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季欣然去的时候,已经挂完了两瓶。
“郝力这个没良心的,老总一个电话就把老婆扔下了。”她忿忿不平。
“老总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当然得去了,你也不是多严重,别那么娇气。”季欣然摆出一副帮里不帮亲的架势。
陪她挂完点滴,已经快黑了,她去开车准备送她回家,在停车场却看到一部很熟悉的车,她仔细看了看,没错,是季建东的,虽然不是他常开的那辆,但这个车牌号码她记得,里面有她妈妈的生日。
她心里有些奇怪,没听说谁病了,怎么爸爸的车会停在这儿呢?
下意识地她的动作就有些慢,可也巧,倒车的时候,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季建东,她的动作一僵,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不是她多心,而是他们的举动太过亲密,那感觉就像是一家人。
一瞬间她便做了决定,车子慢慢地跟着他们驶出了停车场。
她给赵艺晓打了个电话,“艺晓,我有急事,你打车回去吧。”
那边,赵艺晓恨恨地说:“好啊,季欣然,你居然也扔下我不管啊。”
她也顾不上解释了,好在赵艺晓也不是病得多严重。
前面的车子最后进了市中心一个小区,她远远地见他们下了车,而季建东居然抱着那个孩子和那个女人一起上了楼。
她拿起电话:“爸爸,你在哪儿呢?”
“哦,我和你德叔在公司开会呢,有事吗?”季建东的声音从容镇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也不会相信。
她伏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她想起妈妈,想起那些等待的夜晚,那满桌的饭菜,还有妈妈让她去买的那瓶酱油……
她不知自己在车里呆了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在这个万家灯火的夜里,她的家又在哪儿呢?
她发动车子,去了这个城市的酒吧一条街。
灯红酒绿,狂歌热舞,似乎一切都离自己的生活很远。
她一杯接一杯地喝,面前的空杯子不断地增加,可是人却没有醉意,似乎更清醒了,许多场景在眼前不断地晃来晃去……
德叔每次见到妈妈那略带愧意的眼神;季建东说:“我也不指望你子承父业了……”;还有那次杜长仑让她有空回家多陪陪妈妈;大年三是季建东回家时身上的酒气……
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他的角色居然还扮演得如此滴水不漏,真是难为他了。
出了酒吧,她开着车在街上转了两圈,最后还是回了自己的家。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去,碰上季建东,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可是家里还有妈妈,……,想起妈妈她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妈妈脆弱的心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