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振声心想,应承更在意的是这些病情?。

这些都是他让人黑进陈树林的电脑才找到的资料。

陈树林一直都是何暻霖的主治医生,对他的症状记录详尽,按着时间如同档案一样排列着。

墨振声:“从十四岁起?,他就在看心理医生,一直到现在。最严重的时候……他两个月没有出门,甚至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

何暻霖想,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应承面前已毫无保留,丑态毕露。但?现在,他才意识到,他以为到了最后一层,但?最后一层下面还?有一森*晚*整*理层…

何暻霖的声音低低地传了过来:“……不要?看。”

应承看向何暻霖。

他双手紧攥着,衣服浓黑,低低的声音里是哀求语气。整张脸是毫无血色的样子。

应承深深看了何暻霖一眼,便继续翻动卷宗。

他现在即便不看,但?迟早还?是要?看。

应承现在知?道,墨振声就是为了给?他看这些,才带他过来的。

在应承翻动卷宗的时候,何暻霖是深陷绝望的样子。

墨振声:“精神障碍会有这种多症状,我也才知?道………”

厚厚的几本,应承一时半会儿并不能看到什么,他的目光只停留在一些诊断上。

但?这些诊断名?字并不是一层不变的,而是每个时期都不同。有时诊断是一个名?称,有时是几个。

会有“混合**病情?……与**并存”的字样……

应承心想,所以,何暻霖才会有这么多的症状。

而“生活都不能自理”又是什么程度……

应承想到什么。扎在心脏的东西,又往深处陷进几分。

应承深吸一口?稀薄的空气,翻到症状的页面。

墨振声:“珩珩,你现在知?道这位何先生,是什么样的人了吧。表面光鲜惑人,但?他不过是个病入膏肓的精神障碍患者。”

应承的视线落在那些症状上,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声音被上涌的情?绪堵得严严实实,憋闷在胸腔。

在墨振声说这些的时候,何暻霖一直盯着应承。

他想上前一步,靠应承近些,但?给?应承翻动资料的喻博凡,总是有意无意地挡在自己面前。

而他又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何暻霖将视线转向墨振声。应承知道这些又怎么样。

何暻霖看着墨振声,忽然低声笑了起?来:“我和应承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你给?他看这些又怎么样?我又不会和他离婚。”

何暻霖笑得让他全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何暻霖盯着墨振声:“我死也不会和他分开的。”

这样一张脸笑起?来,俊美之气更加惑人,但?他脸色惨白?,没有血色,视线高热,是掩藏不住的病态与癫狂。

墨振声心想,何暻霖果然是情?绪不可控,行为无法预知?。

墨振声沉沉地看着何暻霖:“你和珩珩领证又怎么样。这世上多的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墨振声从桌上那堆资料中抽出一页纸。这份婚后协议是从应承老?屋里找到的。

墨振声将这页纸举向何暻霖:“这是你们的结婚合约。”

墨振声念出其中的条款:“婚姻存续一年期内,外出见什么人,做什么事要?提前告之对方……在外过夜需要?提前报备……一年内不能外出工作…”

墨振声冷哼了一声,将这页纸掷在桌上:“还?要?我继续念吗?有哪个正常夫妻间会有这种东西存在?你这属于控制对方,到了法院,离不离婚都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何暻霖盯着桌上那页合约。短短的不过七条,这是江保山为了防止应承和周春梅有所交触,拟定的一年条款。

只是,他怎么可能控制住应承,被控制的只能是他自己。

何暻霖向那页纸缓步走去,拿起?那页纸。

何暻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