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自己的何暻霖。超常规的运动让镜面显得并不那么容易看清楚,但应承无时无刻不感受到那何暻霖的双眼睛,像是楔子一样把他牢牢固定住。即便背对何暻霖,也没能躲过他的视线。

何暻霖依然衣着整齐,表情淡然,应承不由心里想,何暻霖真沉得住气,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自嗨。也不知道何暻霖图什么。

这样一想,应承罕见感到头疼。

同时应承也觉得不舒服与隐疼,他不由地想,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看不出来,何暻霖会有如此细心的一面。何暻霖并不是没有欲望,膨胀跃起的不仅仅是应承的胸膛,还有何暻霖。

应承不由看了过去。

何暻霖的视线完全没有往应承这边看一眼,此时忽然开口:“怎么?还没吃饱,还是这个不够用。”

何暻霖这么平静冷淡,但一出口,说的都是让应承无法接话的这种。应承的脸又涨得通红。

何暻霖低哑地笑了声。

应承的注意力放在方向盘上,中控台上,车垫上。车子的座椅是明亮橙色,有什么东西溅在上面,相当明显。

就在应承想着怎么把这些地方弄干净时,何暻霖拉开车门,从里面迈步而出。

他背对着应承,拿出药瓶,倒出一粒,塞进嘴里。

应承也趁这个空档,抓起自己的体恤,欠过身体,开始擦拭公牛皮的座椅,桃花心木的中控台。

何暻霖刚喝完药,一扭头,就见应承用自己的体恤擦车。

应承觉得一包湿纸巾都擦不干净,反正一会儿就要回去了,他就直接用衣服来擦。

此时,山顶密集的树冠上面,正演示着一场颇为壮观的日出,天边红霞越演越烈,颜色越来越浓,清晨已不知不觉来临。

但不管何暻霖,还是应承,都无暇注意天际间这个盛况。

应承忙着清理车。如果应承没有清理,何暻霖也打算回去后自己亲自清洗。他并不是会在意这种细节的人,只是想到有人会碰到本应属于自己的应承这些排出物,好不容易被压下的狂躁感就会再次蹿出火星。

此时,应承如同一只不知危险的和平的麋鹿,根本没想到身边是一只没有吃饱的狂暴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