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的身体一样,有些害怕地问她:“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阿萝哪儿知道。

但对上他还带着幽幽凶光的绿眼睛,她还是努力安抚了一下降智的狗东西:“我不知道,但你的身体很有力,很美。也许是你流浪太久了,所以才会有些落魄,像流浪汉……”

“流浪汉?”他听到后三个字,双眼立马恼火地瞪起来了:“你才流浪汉呢,我妈妈不会不要我的。”

但他貌似还是有点怕那个“妈妈”真的不要他,让他变成流浪汉,于是他一叠声地催阿萝:“快包扎快包扎,然后帮我穿好衣服,我得赶快回家。”

快是快不了的,阿萝处理外伤的技术本来就很一般,被他左一句右一句地抱怨挑刺,手艺更加糟糕,最后还是他嘀嘀咕咕着乖巧躺平才让阿萝心平气和缠好绷带。

接着是给他刮胡子,这就更为难了。

少女拿着匕首,深深浅浅地胡乱刮着他下巴上的毛发,有些地方还留着扎手的毛茬,有些地方却已经被划破了。

坚硬冰凉的匕首就在他喉咙上方几厘米,阿萝不是不心动,但她迟疑着靠近了几次,一直没能下手。

一是她不确定能不能一击必杀,万一惹恼他就惨了。

二是……现在他是个人类的形态,胡子也被刮得差不多了,露出的面孔清秀又俊朗,看起来只是个阳光年轻的大男孩,像是穿越前健康开朗的加州男孩,古铜色的皮肤笑出雪白牙齿。

他是狮子的时候她能一狠心炸他,可面对着人类的面孔,另一种胆怯和怜悯占了上风,在那个属于沈枝萝的世界所受的教育让她难以下手。

犹豫了一会,狗东西已经不耐烦地推开了她的手。他倒不是怀疑自己的伴侣要杀他,只是觉得这个又丑又笨的人太磨蹭了。

所以他直接起身,顶着一张还留着凌乱胡茬的干净脸蛋去穿衣服。

万幸这里没有镜子,他看不到自己乱七八糟的胡须。

阿萝刚刚找到了几名护卫留下来的衣服,都被她整整齐齐放在旁边的空地上。这些衣服没有商人们穿的那么奢侈豪华,但也干净完好,带着南部的风情,边角还绣着精致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