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样的境况时,虫族又奇妙地对以前激烈反对过的东西沉默不言了似乎只要不作任何改变的选择,对他们来说永远都是最好的选择。

但同时,研究室也在那段程序中破译出了唯独用于雄虫之间的体外胚胎孕育方法,但只能破译出其中的一小截段落。

它比雌虫之间的孕育方式更为复杂精密,也更加晦涩难懂,就算是已破译出的那部分段落也充斥着培养雌虫胚胎时根本不需要的物质他们暂且称那为物质,它们只能理解为那是物质。

但奇怪的是,雄虫本来应该已经在这个文明里销声匿迹了,为什么仍然会在这个极其先进的程序中存在其胚胎的培育方式,而且里面的组成表达显然并不同于千年以前的雄虫?

在这段程序中有类似基因的表达式,但和雌虫的基因组成已经完全不同。

一个全新的文明已经初现端倪,甚至完全赤裸。但雌虫文明甚至无法完全理解对方的语言,就像无法从更微观的层面解析粒子。

那个程序复杂、互相连通,丝毫没有隐瞒,就像会永远慷慨地与所有能接触到它的个体共享所有信息。它囊括一切,仿佛所有的部分的科技产物像分杈一样长在了某个庞大树木的主干之上,将所有部分都联通成一个整体,而所有部分都能共享这个整体,这个文明里甚至没有私有这个概念他们本就互为一体。

但在雌虫文明里,就算是最顶尖的虫族研究员,也无法从那段似乎集合了一切文明的程序中看到所有真实。

他们时刻存在于这样的环境中,却用自己的意识忽视了大部分信息。

这些科技无法转移,因为实验人员需要时刻利用只有塞尔斯实验室拥有的程序来计算它们。

当然,这些科技并不是对虫族一定有好处

十岁的简玬站在巨大的观察箱前,看着观察箱内的蜜蚁一群围绕在蓝色的糖液旁,不断地摄取蓝色糖液。

这种蜜蚁比千年以前的蜜蚁更大,外壳上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它们透明的腹部如一个个被撑开的气球,能够从外部直观而清晰地看到内部的糖液颜色。

雌虫研究员向简玬介绍道:“我们根据程序内的破译码改造了这种蜜蚁的基因,这种蜜蚁作为蚂蚁群中负责储存蜜液的存在,会帮助蚁群存入蜜液,在适当的时候被刺激可以重新分泌蜜液以供给整个蚁群消耗……”

简玬睁着眼睛,透过玻璃箱看着内部的蜜蚁。看着它们的腹部越撑越大。他问:“如果供给给它们无限的糖液会怎么样?”

“它们会继续摄取糖液。”

简玬追问:“它们会停止吗?”

他知道答案,但他仍要提出问题。

实验员犹豫了一下,回答:“……不会,它们是经过基因改造的蜜蚁,它们不会停止摄取糖液。”

蜜蚁的腹部愈发膨大,研究员想带简玬去往其他地方,简玬却执拗地站在观察箱前,只是睁着澄澈的双眼看着,看着蜜蚁的腹部比往常更加膨胀,比原先的身躯膨胀十倍,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