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侧过头,讨好地去舔舐简玬的手指。

“不行的,斯科特,你必须也是一个完全的怪物。”

简玬收回手,弯下腰,双手再掐住斯科特的脖颈。那双血瞳一眨不眨地盯着斯科特,双眼里的鲜红就像要流出眼眶。

只要能从脑部层面改变虫族对这个世界的感知,他随时可以在任何地方开始腐烂。他眼里看到的世界就是这样,高级和低劣等同,干净和肮脏混淆,道德和罪行性交。粒子之间逸散又纠缠,一切客观上的存在都陷入虚无的混乱,意识和价值观也被撕裂得彻彻底底。粒子,只有粒子,所以精液和呕吐物都是客观意义上的真实,但喜悦和愤怒不属于物质范畴,它们虚伪至极,随时可以破碎。

一切都是全然的骗局,动物之间西装革履自导自演的荒诞喜剧。荒诞的背后是某种反意义的存在主义,它质疑和反对一切,包括自己。

简玬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斯科特的身体重新开始颤抖。毒素再一次攻击强健雌虫的大脑皮层,从根本处破坏一个雌虫去正确地感知这个世界的一切基础。

他在破坏斯科特一切的准确知觉。斯科特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呵气声,挣扎得更为剧烈。

成不成功另说,一切都很有趣。

“咔!”

下一秒,合金的链条被生生扯断。简玬及时向后跳开,躲过了斯科特的致命一击。

机械被砸烂的声音分外清晰,失控的斯科特彻底挣脱一切束缚,向简玬袭去。

锋利的虫甲像是被磨尖的刀刃,随时可以划开一个虫族的肚子。斯科特的双目赤红,招招几乎毙命。简玬用高科技产物挡下了那些攻击,温热的鲜血飞溅,一两滴,落到斯科特的脸上。

就在斯科特立刻停下来去舔舐那些鲜血的时候,简玬瞬间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斯科特舔干净鲜血,抬起头茫然地环视了一圈,整个屋子里都是浓郁的简玬的气息,却再也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没有思考,他随着这样的气息冲了出去。

街边的帮派正在火并,下一秒,端着枪的虫族们在枪声未停时被生生切割成带着骨头截面的肉块,啪嗒啪嗒地掉落到地上。

虫甲的断面整齐而干净,就像那只是一块被切开的肉片。

街道变得安静而空旷,摄像头甚至无法记录下那个幻影。

斯科特寻着气味飘散的地方疯狂地寻找,最后却生生地停在了另一个雄虫面前。

那并不是他想要找寻的对象。

圣虫同样面露诧异。

他的身边是一大批安保人员和另一个有权势的雌虫,这个雌虫在地底拥有丰厚的产业链,也颇为有钱。

圣虫很快地反应过来面前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这样的虫甲构造和体型及英俊程度显然并不是普通雌虫可以与之相比。他谨慎地拿起枪,另一只手友善地朝前伸出。引诱地问:“你想要过来吗?”

斯科特盯着圣虫的手指,嘴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

那里有他熟悉的气息。

圣虫谨慎地观察着斯科特的反应。斯科特并没有发起攻击,而是继续注视。

对方的表现让圣虫放心了不少。他伸出手,朝着斯科特温柔地说:“过来。”

一般的小说里,都会有一个用爱感化了野兽的主角。他们胆大、善良、勇敢、有魄力。

他们终究会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

斯科特慢慢地凑近圣虫,面露警戒。

“没事的,你不会有危险。”

圣虫的语气更为温和。

斯科特凑近圣虫,嗅了嗅圣虫的指尖。警卫们放下警戒,纷纷开始感叹于圣虫的智慧和善良,沉浸于这个温馨的“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浪漫场景之中。

下一秒,斯科特咬断了圣虫的两根手指。

时间有一瞬间的凝滞。指节的断面和白森森的肉裸露出来,然后瞬间被浸染得通红。

斯科特嚼了嚼圣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