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玬：“噢！挺开心的。”

他把手放到卡莱沙的头发上，用力揉了揉，一本正经地开口：“我和他们相处是为了学习怎么和雌虫相处，学会了怎么和雌虫相处之后才能更好地和你相处。”

把在自己家地下室开淫趴说得理所当然。

卡莱沙吸了吸鼻子，恳切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释的，反正我不会难过，你就和他们聊天吧，反正你知道我最听你的话了，没事的……”

“噗。”简玬笑了。

卡莱沙翻过身，静静地看着简玬，没有其他动作。

电子投屏的光照在简玬的脸上，简玬银白色的发丝轻盈到几乎透明。

他的五官很立体，侧颜的线条极其清晰，却带着纤瘦精美的力量感。一张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脸，一幅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身体。

让虫族能清楚地认识到，仅仅是有资格在旁边这么看着，就能心甘情愿地陪着他下地狱。

简玬划动着电子屏幕，淡淡地开口：“这些是罗伯特，纳撒尼尔，大卫，多里安。”

“嗯……听上去像是我们邀请过的虫族的孩子，”卡莱沙思考道，“有一些印象。”

毕竟他们的父亲都声名显赫。

“合作协议已经签订，我会出资开展项目。权力很分散，即使我……”简玬停住了这句话，再看向卡莱沙：“我的下一步是拆分你的银行。”

“嗯。”卡莱沙静静地看着简玬，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接下来会黑进你的银行系统，你的交易员会出现重大操作错误，家族产业会跟随舆论出现信任危机，然后我会负责收购这个银行系统，名义上接管其所有业务。”

简玬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到几乎有些冷淡，似乎只是在叙述一个即将发生的客观事实……它也确实是。

卡莱沙坐起身来，望着简玬：“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很开心你能向世界宣布，你有能力让我彻底身败名裂。”

“这只是你计划中的一环，是吗？”卡莱沙温和地问道。

他们都把千亿规模的吞并和商场厮杀说得如此轻巧，轻巧到似乎只是属于他们睡前的谈资。

简玬的手停下，纤细的手腕搭在弯曲的膝盖上，缓慢地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他的脸被笼罩在一片冷光之中，冰冷而沉默。

卡莱沙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拉起简玬的手，让电子屏幕消散在空中，去细细地吻简玬的指节。

绵软的唇落在自己的肌肤上的感觉，柔软，又有些温暖。

简玬没有拒绝，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卡莱沙，这个在世俗意义上深爱自己的雌虫，看他的五官在那盏为他留下的灯的笼罩下变得朦胧。

他眨眨眼，垂下视线，不再去看那双眸子。

“怎么哭了？”

卡莱沙伸出手抹去简玬眼角悄无声息落下的水痕。

如果不是因为上等虫族的五感极好，他甚至都无法察觉到简玬的眼泪。像是鳄鱼的眼泪，一边哭泣，一边将猎物撕裂吞咽。

他的眼泪会和他人的血肉和死亡混合在一起，观感上是让人啼笑皆非的假慈悲。

“我不知道。”简玬的声音就像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一般，他的神色还是相当平静，只是不再去看卡莱沙的眼睛。

卡莱沙笑了笑，声音有些无奈：“你又嘴硬。”

“我不知道。”简玬再小声强调了一遍。

他的眼泪还是在流，擦不干净，一直悄无声息地沿着脸颊往下落，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那双机器人一样的眼睛。

“别动。”

卡莱沙的声音低沉，他坐上简玬的身体，按着简玬的头，吻了下去。

怀中的身体有些冰冷，所以需要被拥抱。

他细细地亲吻简玬的眼角，去吻干净简玬的泪水。

简玬感觉有些痒，眯起眼睛，仰着头被卡莱沙亲，像无害的幼兽，或只是暂时收敛了自己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