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大怒,但见她眸色凉薄的望着自己,也就咬了牙,大声说道:“凌墨,对不起!”

“得,这倒像是吃饱了饭的模样。”

宋雪不耐烦的挥了几下手,像赶苍蝇似的,“赶紧滚。”

现在看见她就烦。

苏怡铁青着脸,怒气冲冲的跑了。

凌墨心里感激宋雪的仗义执言,但又担忧道:“夫人,您其实不必为了我而得罪她的。”

“你是我的人,我能让她平白欺负你?”

宋雪并不在意是否会得罪苏怡。

在她知道苏怡暗藏祸心时,便注定了她俩站在对立面。

她说的浑不在意,凌墨却是满心动容。

即使从前跟在老大身边的时候,他虽受人尊重,但也从未有过被人全心维护的感觉,大概也只有仗义慷慨的夫人,才会说出如此暖心窝子的话吧?

所谓的士为知己者死,大抵如此。

凌墨压住那些翻涌不定的情绪,低声说道:“但是老爷子那里……”

“甭管他,我都和傅瑾寒离婚了,他还上门来找我的茬,我岂能跟他客气?”

宋雪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好好在病房里坐着呢,傅长天和苏怡打上门来,不就是讨骂?

见凌墨满脸悲壮和感动,又不由得噗嗤声笑起来,“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多愁善感干什么?江湖儿女,该要快意恩仇才好。”

像她们这样在刀尖上舔血的人,该是今宵有酒今宵醉,什么都别多想。

凌墨就挠头,嘿嘿讪笑。

除了夫人,哪还有其他女人配的上他家老大?

楼下病房。

傅瑾寒还没醒,就安静的趴着。

苏怡追着傅长天到病房里,就往他面前一跪,低声哭泣:“傅爷爷,我就是恼极了宋雪勾 搭徐庆元,才会出此下策,您相信我,好不好?”

“我是您一手带大的,跟在您身边多年,我什么脾气,您会不清楚?”

“我就是恨她,恨到了无路可走……”

她泣声如诉,眼泪长流,“徐庆元着了宋雪的迷,瑾寒也只维护她,我实在是没办法,就只能找苏子龙帮我,但是,但苏子龙也不是好东西……”

都觉得她柔弱可欺,她能有什么办法?

那就狠狠的还回去!

见老爷子并不为她的话所动,也就哭倒在地上,呯呯磕头,“我知道您心里不舒坦,我也不求嫁给瑾寒,只盼望您能原谅我,没觉得我辜负了您的养育之恩……”

她磕的用力,没几下,额头上就见了血。

傅长天脸色阴沉,终是幽幽开了口,“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拿那些事来烦您……”

见他态度似乎有所松动,苏怡又呯呯呯的连磕了几个响头。

趁热打铁,泣声哭道:“傅爷爷,是我辱没了您的培养,给您丢脸了,闹出这种事情,我也无颜再见人,我,我……”

她说着,一双哭红的眼睛四处搜寻。

忽就站起身来,一头冲向窗口,竟似要寻短见,把傅长天惊的厉声大喝,“站住!”

苏怡脚步一顿,停在了窗边。

而病床上的傅瑾寒那一声厉喝给惊的清醒过来,痛苦的闷哼了两声,才缓缓翻身坐起,“吵什么?”

“你快劝住苏怡!”

傅长天到底是心疼苏怡的,连声催促傅瑾寒开口。

傅瑾寒蹙眉,见窗边的苏怡满额鲜血,也只淡淡的瞟了眼,便冷漠的移开了眼神,“与我何干?”

“你说的是人话吗!”

傅长天气笑了,“她要寻短见,你居然还说风凉话?”

“她真想跳,这会儿已经在楼下了。”

傅瑾寒眉心紧皱,吃力的挪动着背脊,老爷子下手没留情,他背脊伤的不轻,在这兵荒马乱的紧要关头,当真是要命。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