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觉老师父有些生气,语气严厉起来。

慧明顶着张清秀的脸,眼角泛红,低下头不说话,只是手指用力的绞紧了衣角,指尖已然发白。

“看来慧明师父已经知道了我们要说什么。”

舒文山笑了笑,“我们私下谈谈?”

“师父,我不想谈……”

慧明抬头,眼底铺了层水雾,但老师父面色严厉,“你未做亏心事,怕他们干什么?有什么话你照实说便是,别忘了松山寺的规矩。”

说着又朝舒文山道了声佛号,说道:“慧明性情怯弱,贫僧陪着他,如何?”

“无妨。”

舒文山伸手,请了他俩去村口的老榕树下,开门见山的问道:“慧明小师父原叫楚青,负责贴身侍候乔老,大家都叫你楚哥儿,是吧?”

慧明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你不用担心,”舒文山宽慰了句,又说道:“你把跟在乔老身边后,他身上发生的大事告知我即可。”

“我也不大清楚……”

慧明,也就是楚青,脸色苍白的摇了头,“乔老一向和任老亲近,大多事情都是由乔老安排任老去做的,他觉得我年轻,不大和我说那些重要事情。”

“那把你知道的事情说一说。”

“知道的?……”

楚青有些迷茫,看了眼圆觉,后者慈爱的拍拍他的肩膀,给予他无声的鼓励。

可楚青眼中的痛苦越发浓郁,紧咬着唇,并不想开口。

乔老待他极好,那些事大多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若是说出去,他岂不是害了乔老?

“看来大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傅瑾寒倚在粗壮的树干上,斜阳照不进榕树繁盛的枝叶,他的身影也就笼罩在阴暗里,透着莫名的冷厉。

楚青像被针扎了似的,骤然跳起来,“傅瑾寒!”

“看来真是乔忠国身边的人。”

傅瑾寒双手抱胸,朝楚青这边望过来,“他在白龙潭龟缩不出,却令人封我傅氏,炸我别墅的时候,你清楚吧?”

“山里缺白烟的那段日子,是你陪着他熬过来的?”

“他恨我入骨,骂我怼我,喊着要给钱瑟楷报仇的时候,你难道不在他身边?”

一桩桩,一件件,他能赖的掉?

“别说了!你别说了!”

楚青揪着头发,痛苦大叫起来。

那段日子充满苦难,也成了他的梦魇,每每午夜梦回时,总令他心悸难眠。

乔老死在了那座深山老林里,他的梦里也总是充满了枪声,总是被那连片的枪声从梦里惊醒,吓得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我不说了,你来说?”

傅瑾寒挑眉,轻呵了声,但见楚青痛苦的揪着头发,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便又开了口,声音比寒风还要凛冽,“往事我不清楚,但钱瑟楷祸害无辜女明星,又暗里勾结人口贩卖组织,还伙同文物贩子在边境走私,哪一件乔忠国不清楚?”

“你日夜在乔忠国身边侍候,敢说不知情?”

想装傻,可能吗?

“我是知道,但那是钱叔干的坏事,我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

楚青咬着唇,像孩子似的,呜呜咽咽的哭起来,“钱叔死后,乔老精力不济,这才不得已靠白烟提精神的,他并非爱那些邪门歪道!”

“你别激动,他对你并没有恶意。”

舒文山打了圆场,看着天色渐黑,便和老师父说道:“楚青事关几条人命,我得带他回去仔细询问,若他没有参与那些事,我自会放他回松山寺。”

“阿弥陀佛。”

圆觉老师父宣了声佛号,把佛串给了楚青,“你且随他们去,记着问心无愧便好。”

“师父……”

楚青哭的越发大声起来,但老师父只是看看他,遂就领着一众僧人走了。

年前慧明失魂落魄的倒在寺庙前,那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