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与舒文山听,他非得跳起来不可。

但情况的确十分不利。

一边是绝壁,一边是山崖,傅瑾寒想到凶险处,眉心骤然猛跳了几下,沉沉说道:“朱飞,找个地势相对平坦的地方停下来,静待天亮。”

都已经凌晨过了,再熬一熬,等到天色亮开时,那伙人也敢再如此嚣张。

“是,老大。”

朱飞应声,车速缓了下来。

但没久久,车尾的人就传来了警报,已经有十来辆车追了上来,车尾需要支援。

伴随着请求支援的声音,是一片凌乱尖锐的枪声。

傅瑾寒眉头骤紧。

不知何时,天边飘起了蒙蒙细雨。

天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全靠车灯照亮前方的路。

他看了眼窗外山势,想叫车队再往前走一走,却听山野里陡然响起枪声,而后似有什么东西呯呯呯的砸下了山崖。

车里的安静气氛,陡然被对讲机里愤怒嘈杂的声音打破。

有人急声嚷嚷起来,满是愤怒,“飞哥,后面两辆车被打爆车胎,摔下山崖了!”

“山崖那么深,咱们的弟兄怎么办!”

“快喊老大想想办法!”

他们在前,根本不好防范,太吃亏了!

“继续前行,全力还击。”

傅瑾寒的声音冷静而又平稳,带着无边的震慑力,那些吵闹声很快消停下来,就听暗夜里响起连片的密集枪声。

车队还在继续前行,枪声里又有砸下山崖的呯呯声,也不知道是谁的车。

舒文山回过神来,脸色苍白,双目已经怒瞪出眼眶。

是他低估了任一鸣杀人灭口的决心,若是依着傅瑾寒的办法,又岂会落到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

他愧对那些因此而死去的生命啊!

“悔也无用。”

傅瑾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无波,仿佛身后的追杀只不过小场面而已,“前头截杀的人快来了,届时舒组长趁乱躲起来,以后再做图谋。”

舒文山一愣,“前方还有人?”

“当然。”

傅瑾寒也不多解释。

摁了对讲机,沉沉说道:“各位兄弟,你们跟我良久,如今我与大家皆被逼进狭巷,唯有浴血奋战方才能搏得生机,若就此葬身,来世咱们再做兄弟。”

“老大!”

对讲机里一片悲壮齐呼。

“记住了,狭路相逢勇者胜,但若有逃生机会,你们只管离去,我绝不怪罪。”

他希望兄弟们都能绝境逢生,而非和他葬在这荒野之处。

“老大!”

朱飞哽咽起来,眼睛血红,想说什么来着,喉咙里又像是被堵了团棉花,噎的难受。

“什么都不用说。”

傅瑾寒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安抚道:“前方不远处的山势稍缓,你带人躲进林子里,大家化整为零,先保全了性命再说。”

都是跟了他多年的兄弟,他哪舍得他们葬在此处?

“老大,走不了了……”

朱飞想说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转而猛踩了刹车,急声道:“前面有人!”

远光灯照着蒙蒙细雨,视线有些模糊,但依稀能看见不远处的山路上人影重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埋伏在此处。

“下车!”

傅瑾寒一声厉喝,打开车门一个翻滚,窜到了后面。

也就在刹那间,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了车头上,顷刻间轰隆炸开,车子瞬间就燃成大火球,照亮了这方天地。

“舒组长!”

慢了半步的舒文山被气浪掀翻在地,险些滑落山崖,还是傅瑾寒纵身扑上去,一把将他拎起来,又远远的退开了。

“老大,您怎么样?”

朱飞身手不错,忙着打量傅瑾寒,傅瑾寒摆了下手,“马上叫所有人下车躲避!”

他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