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除了给窦媛的添妆之外,锦娘还带了些土产过去,苏州的太湖白?的鱼,还有鲈鱼、鲫鱼都是成篓的装,连鲥鱼都装了六尾。
在船上的第一日,锦娘看看沿岸风景,听儿子女?儿说一些童言童语,只觉得欢喜。筠姐儿跟小大人似的感叹:“可惜爹爹没同我们一起过来。”
“你?爹爹过来了,怕是也?不与?咱们一处。”锦娘笑道。
青蓉专门端了银耳莲子羹过来,秋天喝这些能清火,锦娘吃了一碗,又听阿盈道:“娘子,这画舫真?好看,上边二楼还有小露台,可以坐着饮茶。”
“岂止是二楼,这一楼布置的比闺房还要好。那里还能打双陆,你?们几个小丫头若是愿意,可以去后面打双陆玩儿去。”锦娘知道阿盈想跑去松快一下。
大家?都听了颇为意动?,锦娘见她们玩的开心,她欣赏着着风景,也?很高兴。
却说此时,傍晚来临,灯笼已经挂上了,显得灯火通明。突然听到“扑通”一声,有人跳河,仿佛还是个女?子,锦娘连忙让船家?把人救下来。
阿盈去外面看了看,才道:“娘子,青蓉帮她换了一身衣裳,灌了姜汤下去,她已经醒过来了。”
“方妈妈,您去问?问?她是哪儿的姑娘?咱们也?好给别人送回去。”锦娘道。
原本以为是随手做一件好事,把人送回去也?就完事了,没想到却是救的一位脱了良籍的青楼女?子。
方妈妈回来道:“听说她本是扬州乐云坊的头牌歌妓,后来与?一位读书人有了情意,她把这些年积攒的积蓄自赎自身,又供那个书生读书,可惜这书生要考入太学?了,便嫌弃她的出身,屡次借故逼着她离开,她一气之下便跳了河。”
“倒也?是个烈性女?子,请她过来一叙。”锦娘生性自有一股刚强,因此颇为欣赏这般女?子,又让方妈妈把人请了过来。
方妈妈连忙道:“娘子何等身份,怎好与?她见面,岂不是自降身份。”
锦娘笑道:“还是见一见吧,至少也?得劝劝,别再轻生了。”
方妈妈见劝不住锦娘,又请那姑娘过来。不一会儿,便有位女?子过来,论?其相貌算不得浓丽,也?算不得惊艳,自有一股清冷疏离的书卷之气,进来福了一身。
“坐吧。”锦娘朝她笑了笑,又让人看茶。
那女?子吃了杯热茶,又跪下来磕头:“如烟谢您救了我的性命。”
“如烟?这是你?的本名吗?倒是个好名字。”锦娘看向她,眼神中没有任何一丝轻慢。
进秦楼楚馆的女子多半都是被逼走投无路,自己也?不过是出身好一点,才免被卖的命运。再者,这如烟能做到头牌,还能赎身出身,也不是一般人。
自然她的说辞也?未必完全是真?的,但锦娘也?不会立马下结论?打发人走,有时候遇到走投无路的人,放人家?一条生路,也?许这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如烟看向锦娘,见她是个年轻的妇人,生的十分?面善,看起来养尊处优,却又很尊重她,让如烟生出了知己的感受。于是,起身说道:“小女八岁随爹娘走散,被一个妈妈收养,也?是琴棋书画的养着,原本是卖艺不卖身。后来十五岁被人梳拢,小女?只想寻回自己的父母,这成郎之父本是官宦,我倾心于他,一来是他对?我痴情,二来也?是他答应帮我找到爹娘。只不过他如今已经被选为太学?生,早已忘记当日约定,我这就一气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