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气流声听着都像是在污染耳朵。
裴砚从他紧搂着的手臂里挣开些,脱了自己的校服外套,盖在了月侵衣头上,遮挡住他颈上的皮肤。
干净清冷的气息围拥在月侵衣头脸边,有那么一瞬间,他连害怕都忘了,只记得鼻尖萦着的味道。
对着这种又恶心又恐怖的生物,他怕得腿都站不住,身上重量都压在裴砚身上,裴砚弯下身子,扶着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放在器材登记的桌子上坐着。
月侵衣的额头因他的动作而向上蹭,一直埋到了他的颈窝处,校服外套向下滑了点,他的额角和裴砚的皮肤紧贴着,中间什么也没有,他额头上温度不高,而裴砚身上很烫,对方身上的温度一点点从相接处过渡来。
气流拍动的声音逐渐弱下来,校服外套里隐隐透进来几丝光亮,月侵衣想问它走了没却迟迟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腰上的手忽然松开,头顶的光亮扩大,裴砚手里牵着外套一角,低头认真地看着他,“已经不见了。”
像掀盖头一样……
这个想法不知道是谁的,只是忽然间就出现了。
月侵衣也松开了手,似乎是额头不舒服,他抬手将掌心按在发烫的额头上,横在面前的手腕遮住了他近乎三分之一的表情,破碎朦胧看不完整。
裴砚以为他怎么了,有些担心地拨开了他的手掌,自己替他揉着,“怎么了?硌疼了吗?”
他的掌心也很烫,刚才贴在月侵衣腰上的时候就能感受出来了,把额头上好不容易按退的热度又扯了上来,他举着的手腕侧着,月侵衣脸上的神情完全在他面前铺开。
“不用你管。”裴砚的动作让月侵衣很没有安全感,他很不客气的把裴砚的手挥开。
裴砚还想说什么,大门发出一道响,随后重重地砸在墙壁上,门口的人站在温暖的阳光里,看见门内紧挨着的身影时目光里却只剩冷意。
他着急忙慌一路跑过来开门,看到的却是月侵衣坐在别人怀里。
月侵衣看见他有些惊讶,喊了一声,“司岑?”
司岑听见了,却当没听见,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又在发什么神经?月侵衣嘀咕了一句,推开了裴砚自己下了桌子。
半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劲。
他把校服外套搭在裴砚臂弯里,拿着自己的球拍就走了。
……
司岑又犯病了,月侵衣都还没有原谅他把自己嘴巴亲成那副见不得人的样子,他就又变成了之前不理人的态度。
也不说话,目光一对上就立马移开,漠视的态度让人很不爽,却又在月侵衣注意不到的时候用一种让人看不懂目光盯着他,几次月侵衣撞上这种眼神都被吓了一跳,凑上去问司岑也什么也不说,就让他自己猜。
他才懒得猜,最近光是做欺负裴砚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任务就够他忙的了,裴砚越来越难生气了,通常是惹了大半天对方的情绪才会慢悠悠地动一下。
月侵衣趴在桌上边想着中午吃什么,边盯着裴砚的背影想着今天该怎么完成任务,想得累,他的脑袋滚到右边手臂上侧趴着,忽然瞥见司岑正在看着他。
不知道看了多久,但一触到月侵衣的目光他就挪开了视线。
月侵衣烦躁地在臂弯里滚了滚,忽的坐直了身子,低头把在书页上写了几道菜名,他准备点兵点将。
点完后他决定还是哪个都尝一下吧,喊上裴砚,吃不了的都扔给裴砚,大不了他用公筷,但态度肯定要很差,毕竟他要让裴砚生气。
中午月侵衣自己吃完饭就先跑了,一句话也没说就把裴砚一个人扔在餐桌上,结果这个讨厌鬼居然一点也不生气。
他绕着小道散步,想着今天那剩下一次情绪波动到底该怎么完成,眸光一偏,在前面瞥见了裴砚的身影。
身前的男生神色腼腆,动作也很拘束,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缩着眼神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