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厚,隔绝了外界流动的空气,他睡觉的时候有点热,换了条短裤穿。

晚上古堡里气温骤降,床下比被子里温度要低得多,拔凉的空气挨上他的细直的腿,猝然间把皮肤上的温热都抹得没有,冷得他腿肚微微打了摆子,脚踝间袜子松垮地往下坠着,露出侧边凸起的骨头。

他没把门都拉开,只扶着门框露了半边。

怕什么来什么,他迟到来叫他的居然是褚晏。

表情很差,尤其是看到他半躲在门后的样子时,皱起眉,稍显凌厉的眼睛直看着他,语气冷冷:“你迟到了。”

“不好意思,我通讯仪没电了,所以”月侵衣说了一半,以为对方不太会有耐心听下去,却发现褚晏没有转身就走,他声音停顿一秒,继续说:“所以我闹钟没有响。”

“你就不能换个好点的吗?什么破烂通讯仪,半天就没电了,我也没看见你怎么拿出来看啊。”褚晏话很直接,刚才他还以为月侵衣怎么了,信息发了几条过去,结果对方只是睡过头了。

“还没有坏……”月侵衣神色为难,眉尖微蹙,看了他一眼又没底气地挪开视线。

被月侵衣的坚持气得头晕,褚晏闭了闭眼长呼一口气,人却还是没动,站在门前,他重新掀起眼皮,见月侵衣脑袋靠在门板上,整个人几乎要缩回去躲着,一副很怕他的样子,忍不住又生起气。

“我辛苦来叫你,你连门都不愿意开一个?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骗我,刚才你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我打断了?”褚晏说着,脸色更冷,按着门板就往里推。

月侵衣本来因为小腿上太冷了,抬起腿在另边腿肚上蹭了蹭,这个姿势他得扶着门板才站得稳,被他这么一推,反应都没来及,整个人失去平衡地扒着门板晃,几乎要变成考拉了。

门被强势地推开,又重重地关上,像是犯错被揪出来罚站的,月侵衣踩着松垮地袜子站到褚晏面前,因为没站稳,手往褚晏手臂上搭了一下,表情都是懵的。

厚重门板隔绝了走廊上的光,房间里没点灯,唯一的光是从玻璃窗透进来的,薄薄一层,两个人都晦暗不明里。

褚晏居高看他,视线从松了的衣领快速往下,一直落到他颤颤的腿,以及直接踩在地毯上的薄袜。

连自己推门进来要做什么都忘了,褚晏声音哑着:“不穿鞋?”

“有点着急、”月侵衣没发现他变了的脸色,蜷着手指往后退了几步,晃着视线解释。

褚晏握着他的手臂,把人扯到床边,看着他蹲下身乖乖穿鞋,蹲下的时候月侵衣脖子弯出漂亮的线条,后颈一大片是干净的白。

月侵衣膝盖前后并着,腿弯折起,雪白的腿间腻在一起,很抓眼,褚晏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你晚上就穿这个出去?”

语气很怪,像见不得自己女朋友穿好看衣服出门的醋精男朋友。

月侵衣穿好鞋,被他说了句才记起要换条长裤,晚上有点冷。

听他说要换衣服后褚晏就自发走出门了,月侵衣换好裤子开门的时候发现他还站门口,表情是空的,见人出来才转身,扔下句,“你是公主吗让人等你这么久,快点。”

语气比刚才好,却还是没有友好的意思,因为他发现月侵衣的衣服领口都穿松了,没一件能穿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