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卿自然不会认为月侵衣方才所言是真心实意的,他还没有这个自信能得到月侵衣的偏宠,轻轻将月侵衣的手放到被子里去,“养父可以不用挑拨我和如卿的关系,我们和平相处只是因为你。”

这话虽然几乎可以算作真诚的表白,可若是放在此时的语境下就是纯纯大渣男了,享受完他的主动后才告诉他刚才是在白费劲。

月侵衣累得眼皮沉沉就要合上,却听见对方的话,气得努力睁开了眼睛瞪向沈言卿。

所以他刚才是被,被,他气得连词都没想出来,刚看完一团马赛克后来报复社会的系统淡淡地补充道:“你被白玩了。”

听得月侵衣心上火气直冒,捉着沈言卿的手就咬了上去,他刚才被摆弄过,哪有什么力气,不痛不痒的力气只在沈言卿手上留了一排浅印子外加口水。

应是自知理亏,沈言卿意外地捧场,夸月侵衣道:“养父的力气好大,咬很疼。”下一句却将心里那点念想抖了个干净,“还有些力气为什么方才一直说不行了?”

他说着的同时手在月侵衣身上碰了碰,颇有再来一次的架势。

偷偷藏不住了吧?

月侵衣伸手将他不安分的手扒开,同时费劲地翻了个身,只留给他一个愤怒的后脑勺。

因为沈如卿片刻也不想等的缘故,婚期定的很近。虽说是月侵衣娶沈如卿,但月侵衣自小体弱,根本就没骑过马,自然不能去接亲。

沈如卿便只能自己去月府,这也就给了月侵衣逃婚的机会。

是的,月侵衣要逃婚,但只是为了刷反派值而假逃婚。

这边本就热闹的街头远远就瞧见一队挂满红的队伍过来,沈如卿一身大红婚服骑在浅棕骏马上,后头的发都以金冠束起,面上尽是止不住的笑意,那双浓墨似的眸子在大好的日头下闪着光。

他面上虽是一派轻松,牵着缰绳的手心却溢出一层汗来,也是,今日是他大婚之日,他怎么能不紧张。

今日是他与月侵衣成亲的日子,这几个字光是在唇舌中滚动就已经足以令他激动了。

此事虽是将月侵衣彻底惹恼了,但他却不后悔,他看得分明,月侵衣此次不仅是恼了他,连带着对月承乾也冷下心来。

沈如卿已经想好了,等成了亲他便带月侵衣去边疆,将月侵衣的身子养得好些了他就带月侵衣去纵马听风声,夜里便爬上那古树看最大的月亮。

反正不论月侵衣想做什么他都可以陪着一起,若是月侵衣不想他陪着,他便也还是陪着,他什么都可以答应了月侵衣,唯有离开一事不行。

他心里头想得激动,几乎想扔下身后一干人马立即去见月侵衣,却怕又惹了月侵衣不虞,只得按耐下一切动作。

好容易遥遥地望见了月府大门,门内却现出一派混乱的景象,似是有什么坏事发生,发生再大的事沈如卿都不会怕,他只怕月侵衣出事。

他牵起缰绳纵马朝那边而去,才翻身下马便朝门内奔去,撞见了个脸熟的仆从便问道:“发生什么了?”

仆从原先在找人,抬头便见是他,满脸为难道:“王爷不见了!”

沈如卿心凉了半截,又问,“不见多久了?”

那仆从被他面上的表情吓住,打着哆嗦答道:“有,有一会了。”

“为什么刚才不派人告知我?”他质问的声音里尽是怒意。

仆从闭了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求救般的目光望向远处。

那处站着的是敏太妃,沈如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眸中尽是狠意。

敏太妃被那股狠意看得心上一颤,面上勉强维持着冷静,确实是她拦着府中下人不去通报沈如卿,但那又如何?

沈如卿没再继续耗费时间,转身出门骑上马就去找人。

看着他疾驰而去的背影,敏太妃微长的指甲陷进肉里,只希望沈如卿追不上人,那这场荒唐至极的婚事也就可以不了了之了。

这边原本准备假逃婚的月侵衣在马车的颠簸中慢慢睁开